想象着,在白天和黑夜,万籁俱寂时,独自人做着皮特活儿。会检查每处门锁,拉下店前卷帘门,检查恒温器和湿度计。对于如何经营这家店,也有自己想法,例如更换门面招牌,不时在《阿格斯哨兵报》上刊登广告,往血肠里多加胡椒等。在这间卧室里,怎喜欢就怎来,会按照自己喜好拉开窗帘睡觉,或者干脆把破窗帘拆掉。全身镜和许愿灯也见鬼去吧,斯塔可以把它们带走,就像她带走阿德莱德蓝色丝绒小盒那样。看见她把盒子藏在手提行李箱里。
斯塔离开后,竟然很想念她,这是没想到。好几个星期,由于听不见她均匀鼻息声,总是睡不踏实,半梦半醒。有时被自己梦弄得不知所措,现在周围没人能帮从梦境中抽身,因而这些梦会显得过于真实。有时被困在,bao风雪里,有时身陷果园,被吓得不轻,有时被困在捕兽笼里。
接连好几个月,都在做同个梦:走进幢摇摇欲坠木屋,这地方从没
睡不着话,往往睡得更香。可那晚被吵醒后就再也睡不着,因为斯塔跟说起话来。
“天,天,”她压低嗓门小声说道,“玛丽,知道你没睡。”
听到她声音既紧张又压抑,但只是轻叹口气,假装在梦里睡得更沉。想或许她听到墙后面老鼠声音,或许在做出这个重大决定时,她和她那些男朋友们发生激烈争执,又或许因为她头发。为给迪朗德瑞希百货店经理留下深刻印象,她新烫小卷发,把刘海也烫卷,还稍微染染。或许她现在突然觉得这个新发型不适合自己脸型。
但她想对说不是这些。
“玛丽,”她尖叫声,“醒醒。”
就这样,睁开眼睛。屋里片漆黑,只有点亮光。开始以为是她把窗帘拉开,但屋里光却来自身上,确切地说,是来自双手,此刻它们正发出惨淡蓝光。
好奇地抬起手,蓝光立刻变弱,慢慢消失。晃两下,光亮又马上变亮,仿佛线路接触不良般。蓝光渐渐暗淡,无论怎动,都不再发亮,房间重新陷入片黑暗。双手不再发光时,斯塔才敢跳下床,跑到房间另边,将电灯打开。她吓得牙齿打战。
“真开心,终于要离开这个鬼地方。”她低语道。
她小心翼翼地挪到能够到毯子地方,将毯子拿到客厅沙发上,在那儿睡夜。而仿佛感染斯塔失眠症,彻夜未眠。
不知道过多久,厚重窗帘下泛出灰蒙蒙白光,皮特起床,听到他关掉院子里灯、然后将狗放出去声音。很快,等皮特和弗里兹搬去亚利桑那州后,也要像皮特样,每天这个点起床,做他日常所做事。要检查冰柜和熏制室温度,检查保险箱是否锁好,还要打开后门让克努特进来。他每天七点开工,为尚未到店男工们泡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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