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莫名疼痛时不时向她袭来,她觉得自己会被痛苦淹没,或者被逼疯。她甚至拒绝使用止痛药。她不想借助任何东西来减轻痛苦,不想吃鸦片酊,连威士忌也不想喝。但那晚马丁出门后,她忽然想喝点。她跌跌撞撞地走到放酒橱柜前,迅速给自己倒大杯。屋里又黑又冷,她个子高挑,身穿玫瑰图案法兰绒睡衣,但现在看起来有些邋遢,她站在那儿独饮这杯酒。透明液体在她体内燃烧。她又倒杯,慢慢喝下,任由身体慢慢发烫起来。出乎意料是,威士忌起作用,至少分散她痛苦。她轻飘飘地走回床边,倒头就睡,身体隐隐作痛,越发严重,这种痛苦现在似乎是身外之物,不再是内心之痛。
因为疲倦,她睡得很沉,所以没听到马丁回来声音。马丁走进卧室,刚把婴儿放进小床,她就听到婴儿啼哭,但她内心不去想。即使精神恍惚,她也深信这哭声只是某种可怕幻觉。她感到马丁手在触碰她乳房,正在解开被甜甜乳汁湿透胸罩,而她想把他赶走。马丁低声安抚她,好像她是只吓坏野兽。等她安静下来,马丁便将婴儿放在她胸前吃奶。
随后,她还是不由自主地任由孩子吃奶,尽管她觉得这切是那地不真实。她头脑现在不清醒,但知道这个婴儿不是她,虽然身体大
队伍里,看到玛丽、斯塔、弗里兹和皮特第批领受圣餐,只好假装被那块撞得稀烂地方深深触动——看到只有这个。
拯救
明尼阿波利斯间小木屋里,个年轻妇女坐在房间里读报,她把报纸翻来翻去,发出沙沙声音。她丈夫坐在房间对面看着她,儿子正躺在他怀里。
“还有这个广告。”凯瑟琳·米勒说。
“你为什还要找他们?”丈夫马丁问她。
她放下报纸,冷静地注视着他。她眉毛修成细长弓形,这似乎让她眼睛透出灵气,浅棕色头发盘在头顶。
“你知道原因,”她来回翻动着报纸,“马丁,当心警察,拐骗小孩可是犯罪。”
马丁无话可说,他低头看着怀里婴儿。小家伙困倦不已,眼神迷离,嘴巴也张着。马丁把孩子抱紧些,熟睡婴儿对他那信赖,这让他心满意足,他没注意到妻子突然紧张起来。她屏住呼吸,把那篇文章快速扫遍,然后放下报纸。
她坐在那儿,报纸放在腿上,注视着她这个儿子犹大。犹大这个名字取自守护圣徒犹大[7],圣徒犹大主管那些注定失败事业、难以实现愿望和人们最后希望。她想起那天夜里,他们埋葬自己儿子,那可怜孩子才出生三天就夭折。
她很少回忆那个夜晚,只是让它安静地藏在内心深处某个角落。现在她却禁不住想起那个夜晚,当时四周片寂静,天空是春天特有深蓝。她乳房发胀,疼得受不,她脑袋因痛失爱子而变得片空白,每根神经都在颤动。她怎都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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