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丽·阿代尔
就是这样来到阿格斯,就是那个穿着硬邦邦外套小女孩。
稀里糊涂地拼命往前跑,等停下来时才吃惊地发现卡尔没跟在身后,四下张望寻找他,却听到火车刺耳长鸣。那刻,突然意识到卡尔可能跳上们来时乘坐那节车厢,蜷曲在稻草堆里,从打开车门向外张望。唯不同是,他手里现在多根散发着芬芳树枝。看见火车像串黑色念珠似驶向远方,后来在阿格斯多次见到同样幕。当火车从视线中消失后,低下头盯着自己脚。害怕,不是因为卡尔走以后没人保护,恰恰相反,是没有保护和照顾对象,会变得软弱。卡尔个子比高,却很瘦;他岁数当然比大,却很胆小。他发高烧时整个人像梦游样,提不起精神,对噪声和强光极其敏感。妈妈说他娇气,而和他正好相反。会到杂货店乞讨有虫眼苹果,从乳品店后门偷乳清。那年冬天父亲刚过世,们搬到明尼阿波利斯。
故事就是从那时开始,因为在那之前,要不是因为九二九年发生事,们家可能依旧惬意地生活在草原湖边幢偏僻、孤零零白房子里。
们很少见到其他人,家里就们仨:、卡尔和妈妈阿德莱德,其实那时们家就跟别人家不大样。只有奥博先生来们家,他个子很高,胡须修得很整齐,在明尼苏达州拥有整个县麦地。他每周会过来两三次,都是深夜来,把车停在谷仓里。
卡尔不欢迎奥博先生到来,却盼望他来。因为他来妈妈会高兴,家里就会多云转晴。还记得,奥博先生最后次来那个夜里,妈妈穿上湖蓝色丝绸长裙,戴上宝石项链,们知道那条项链是奥博先生送她。她把深红色长辫盘在头顶,固定成王冠样子,然后把头发轻轻地、均匀地梳百下。闭上眼睛,听着她数数声音。“你头发不是遗传。”她最后说道,将柔软齐肩黑发放下。
奥博先生到之后,们陪他坐在客厅。卡尔动不动地坐在马鬃沙发上,假装着迷地盯着地毯上红宝石图案。像往常样,奥博先生只对格外亲昵。他把抱到腿上,唤宝贝:“来,给你扎头发用,小公主。”他边说边从背心口袋里扯出条绿色缎带。他嗓音低沉,喜欢他声音,那声音与母亲说话声不同,甚至能盖过母亲声音。之后,和卡尔被送上床,直睡不着,便听他们俩说话,说话声先是从楼下客厅传来,忽高忽低,混在起,接着又从餐厅传来,变得模糊不清。随后,听到他们走上楼,关上过道尽头那扇很大门。没合眼,只有片黑暗,只有房子吱嘎声和风吹树枝声音。第二天早上他已不在。
第二天,卡尔还在生闷气,直到妈妈对他又亲又抱,他才开心起来。也很难过,但妈妈对可没好脾气。
卡尔总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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