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吉软磨硬泡,求母亲教她开车上学,诺拉立马就进入状态。每天早上,父亲走后,玛吉就出门发动家里吉普车。诺拉穿着睡袍,外披件宽松长外套,光着脚,睡眼惺忪地把脚塞进彼得那双毛毡垫冰熊
西亚只手。
“你握住她另只手,”马尔文说,“现在她要上路。拉罗斯,记住今天说每个字。以后,这就是你责任。”
马尔文跟伊格纳西亚说着话,告诉她方向,告诉她怎迈出第步,怎向西凝望,怎找到路,别自找麻烦带别人起走。她说,每个人,包括马尔文自己,都非常爱她,虽然马尔文从没说过。他们久久地握着伊格纳西亚手,静静地等着,直到她双手不再温暖。可拉罗斯觉得,她还在房间里没走。
“她会在这儿待段时间,”马尔文说,“去把她朋友们找来,让他们也跟她道个别。现在,你回家吧。”
拉罗斯把伊格纳西亚只手放在椅子扶手上。他穿上外套,走出门,来到门厅。他穿过气闸门,然后走出作为前门双层门,呼吸着外面因为霜冻反射着海军蓝光晕空气。他应该在学校等妈妈,所以他沿着石子路,穿过崎岖不平人行道和压塌路牙。清冷空气萦绕着他,沿着夹克领口往下蹿。他耳朵冻得生疼,但他不肯把风帽戴上。他活动着手指,把手插到口袋里取暖。体内种种感觉纷至沓来,时之间他无法体验;每次体验到种感觉,转瞬间又消逝,成为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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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密欧贴在墙上图表慢慢有明显进展,零碎信息或凸显出来,或消退隐去。罗密欧电视机没声音,不过没关系。他只要看人唇语,看屏幕底端配字幕就可以。这样更好,否则,他们声音、他们对某些词语强调会扭曲他思考。他仍然喜欢“鸡蛋糕”这个词,喜欢它那不可知产地,尼日尔!不过,他们已过对鸡蛋糕狂热劲儿。明媚十月渐渐过渡到黑暗冰冷十月,叶子都落光,大规模杀伤性武器言论也日渐耸人听闻。
哦,别这样!北达科他州每个人都与大规模杀伤性武器为邻。沿着路往前走,民兵导弹存放在地下发射井里,地面上只有方石块和链状栅栏作为标记。你经过时,会好奇是谁孤零零地在那深深地下,肯定是个疯子;这疯子抬头盯着屏幕,就像罗密欧样。
罗密欧从口袋里把当晚收获倒出来,放到自助餐托盘上。他仔仔细细地翻拣遍,把蓝色小药片、白色大药片、圆形绿色药片和椭圆形粉色药片挑出来,放到边。他相信,那晚新闻里隐藏着另个线索,虽然新闻里只是说个人因为浅表性伤口流血至死。这消息跟他发现大致吻合。枚图钉。次定位。条线把这个词组与它含义连接起来。他同时服用多种药,然后又吃下种药。他发现真是绝妙,就像件大型艺术作品,他现在所做就像件艺术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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