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温暖，在这里呼喝叱骂，旁人却都冻得死去活来，人人心中不忿，当下便有人拾起冰块雪团，向他投去。图尔布青举起短铳，轰隆
声，向人丛中射去，登时打死
两人。余人向他乱掷冰块雪团，更有人扑上去，将他拉下马来。卫兵舞刀砍杀，却哪里止得住？正大乱间，小队骑兵奔到，罗刹乱民才哄而散。图尔布青从地下爬起，恰好头顶两股水柱淋下，登时将他全身泼湿。他双脚乱跳，大声咒骂，只得命卫兵相助脱衣除靴。清军望见城中罗刹兵狼狈
情状，土垒上欢声雷动，南腔北调，大唱俚歌，其中自也少不韦小宝那“呀摸，二呀摸”“十八摸”。朋春等军官忙碌指挥。班副将所带木匠队加紧修理坏炮。烧水队加柴烧火，将冰雪铲入锅中，运水队将热水桶桶自炮口倒入。炮筒中水倒满，“、二、三，放！”六名炮手奋力向前推动活塞，股水箭从炮口冲出，射入城中。清军水炮中射出热水时笔直成柱，有到城头上空便散作水珠，如大雨般纷纷洒下，有射得较低，却凝聚不散，对准人身直冲。水炮精粗不，有力道甚大，可以及远，有却射程甚近，更有许多射得几次便炮筒散裂，反而烫伤不少清军“炮手”。三千尊水炮射个多时辰，已坏六七百尊。同时烧煮冰雪而成热水，不及水炮发射之快，“弹药”到后来已然接济不上。又射得大半个时辰，坏炮愈多，热水更缺，只剩下八九百尊水炮还在发射，威力大减。
韦小宝正感沮丧，忽见城门大开，数百名罗刹兵涌出来，大叫：“投降，投降！”
萨布素其时头上枪伤已好大半，当即率领千骑兵上前，喝道：“降人坐在地下！”罗刹人面面相觑，不明其意。名清军把总往地下坐，叫道：“坐下，坐下！”便在此时，城门又闭，城头上几排枪射下来，将罗刹降人射死数十人。其余罗刹降人四散奔逃。清军水炮瞄准城上放枪罗刹兵将，水柱激射过去，罗刹兵纷纷摔下城头。这时候城内积水二尺有余，都已结成冰，若要将全城灌满水，冻成座大冰城，至少也得十天半月。但罗刹兵无衣无履，又生不火，人人冻得簌簌发抖，脸色发青。有数兵搂抱在起，互借体温取暖。
图尔布青兀自在大声叱喝，督促众兵将守城。众兵都转过头，不加理睬。图尔布青大怒，伸掌去打名军官。那军官转身避开，图尔布青追将过去，忽然脚下在冰上滑，摔倒在地。旁边名士兵伸手推，将他推入地下个积水窟窿之中。图尔布青出力挣扎，但手足麻木，爬不上来，大叫：“救
，救！”众兵将人人脸现鄙夷之色，聚在那水窟旁围观。过不多时，窟中积水凝结成冰，将图尔布青活活冻结在内，他上身在冰窟之外，兀自喘气不已，胸膛以下却陷在冰内，便似活埋般。
这时人人心意相同，打开城门，大叫：“投降！”蜂涌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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