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痛,将断食指在衣裾上写道:“欠银三百八十万两正。郑克爽押。”写这十三个字,痛得几欲晕去。
韦小宝冷笑道:“亏你堂堂王府公子,平时练字不用功,写张欠据,几个字歪歪斜斜,全是败笔,没个胜笔。”将衣裾接过来,交给双儿,道:“你收下。瞧瞧银码没短写罢?这人*诈狡猾,别少写几两。”
双儿笑道:“三百八十万两银子,倒没少。”说着将血书收入怀中。
韦小宝哈哈大笑,对郑克爽下颏脚踢去,喝道:“滚你死外婆罢!”郑克爽个跟头,滚出去。卫士抢上扶起,包他手指伤口。两名卫士分别负起郑克爽和冯锡范,上艘小艇,向海中划去。韦小宝笑声不绝,忽然想起师父惨死,忍不住又放声大哭。
郑克爽待不艇划出数十丈,这才惊魂略定,说道:“咱们去抢大船开走,料得这群天杀狗男女追赶不上。”可是驶近大船,却见船队上无舵,应船队具全无。冯锡范恨恨道:“这批狗男女收起来。”眼见大海茫茫,波浪汹涌,小艇中无粮无水,如何能够远航?郑克爽道:“咱们回去再求求那小贼,向他借船,最多又写三百八十万两欠据。”冯锡范道:“他们也只有艘船,怎借给咱们?宁可葬身鱼腹,也不愿再去向这小贼哀求。”
郑克爽听他说得斩截,不敢违拗,只得叹口气,吩咐三名卫士将小艇往大海中划去。
韦小宝等望着郑克爽小艇划向大海,发现大船航行不得,这才划艇远去,都是忍不住好笑。苏荃见韦小宝又哭又笑,总是难泯丧师之痛,要说些引他高兴,便道:“这郑家二公子*诈之极,明明是想抢咱们大船。小宝,你这三百八十万两银子,瞧他是非赖不可。”韦小宝道:“料想这家伙也是不会还。”苏荃笑道:“你做什都精明得很,可是刚才这家伙把你自己老婆卖给你,万两银子就算清账,你想也不想,就没口子答应,定是你爱阿珂妹子爱得胡涂。那时候,他就是要你倒找百万两银子,瞧你也会答应。”韦小宝伸袖子抹抹眼泪,笑起来,说道:“管他三七二十,答应再说,慢慢再跟他算账。”方怡问道:“后来怎才想起原来是吃大亏?”
韦小宝搔搔头,道:“杀风际中之后,心里再没什担忧事,忽然间脑子就清楚起来。”他本来也没对风际中有丝毫怀疑,只是内心深处,总隐隐觉得有个极大祸胎,到底是什祸胎,却又说不出来,只是没来由害怕着什,待得风际中死,立时如释重负,舒畅之极,心想:“说不定早就在害怕这贼,只是连自己也不知道而已。”
众人迭脱奇险,直到此刻,所有强敌死死,逃逃,岛上才得太平。人人都是感到心力交瘁。韦小宝这时双脚有如千斤之重,支持不住,便躺在沙滩上休息。苏荃给他按摩背上被风际中点过穴道。
夕阳返照,水波摇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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