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活,无忧无虑,有时和苏菲亚说些不三不四罗刹,有时对双儿胡诌些信口开河故事,却也颇不寂寞。
这日终于到莫斯科城外。那时已是四月天时,气候渐暖,冰雪也消融。但见那莫斯科城城墙虽坚厚巨大,却建造得十分粗糙,远望城中房屋,也是污秽简陋,别说不能跟北京、扬州这些大城相比,较之中土中小城市,也远为不及。只几座圆顶尖塔大教堂倒还宏伟。韦小宝见之下,登时瞧不起罗刹国:“狗屁罗刹国,甚不起?拿到们中国来,这种地方是养牛养猪。亏这公主路上还大吹莫斯科繁华呢。”离莫斯科数十里时,公主卫队便已飞马进城禀报。只听得号角声响,城中队火枪兵骑马出来。罗刹人性喜侵占兼并,是以国土广大,自东至西,达数万里之遥,人种复杂。国中精锐军队是哥萨克骑兵,东征西战,攻城掠地,压服各族人民;另是火枪营,火器犀利,是拱卫京师沙皇亲兵。火枪手驰到近处,苏菲亚吃惊,只见众官兵头上都插黑色羽毛,火枪上悬条条黑布,那是国有大丧标记,忙纵马上前,高声问道:“发生甚事?”火枪营队长翻身下马,上前躬身说道:“启禀公主:皇上蒙上帝召唤,已离开国家人民,上天堂去。”苏菲亚心中悲痛,流下泪来,问道:“那是甚时候事?”那队长道:“公主倘若早到四天,就可跟皇上诀别。”苏菲亚虽然早知沙皇身子衰弱,命不长久,但乍闻凶耗,仍是不胜伤感,伏在鞍上大哭起来。韦小宝见公主忽然大哭,问传译,才知是罗刹国皇帝死,心头喜:“罗刹国皇帝仙福不享,国里总要乱阵子子,要派兵去打中国,就没这容易。”
苏菲亚等行随着那队长进城,便要进宫。那队长道:“皇太后吩咐,请公主到城外猎宫休息。”苏菲亚又惊又怒,喝道:“甚皇太后?那个皇太后管得着?”那队长左手挥,火枪手提起火枪,对住随从公主卫队,缴下他们刀枪,吩咐众卫士下马。公主怒道:“你们想造反吗?”那队长道:“皇太后怕公主回京之后,不奉新皇谕旨,因此命小将保护公主。”苏菲亚胀红脸,怒道:“新皇?新皇是谁?”那队长道:“新皇是彼得世陛下。”苏菲亚仰天大笑,说道:“彼得?彼得是个十岁小孩子,他会做甚沙皇?你说甚皇太后,就是娜达丽亚?”那队长道:“正是。”
苏菲亚父亲阿莱克修斯·米海洛维支沙皇娶过两位皇后。第位皇后子女甚多,前皇西奥图三世和苏菲亚公主都是她所生,另有个小儿子叫做伊凡。第二位皇后娜达丽亚年轻得多,只生个儿子,便是彼得。
苏菲亚道:“你领进宫,见娜达丽亚评道理去。弟弟伊凡年纪比彼得大,为甚不立他做沙皇?朝里大臣怎样?大家都不讲理?”
那队长道:“小将只奉皇太后和沙皇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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