妗持,此刻并骑徐行,却是笑语殷勤。余人甚是识趣,远远落在后面。韦小宝情窦初开,在皇宫中时叫她“老婆”,还是玩笑占六成,轻薄讨便宜占三成,只有成才不隐隐约约男女之意。此日别后重逢,见方怡时轻嗔薄怒,时柔语浅笑,不收得动情,见她骑大半日马,双颊红晕,渗出细细汗珠,说不出娇美可爱,呆呆瞧着,不由得痴。
方怡微笑问道:“你发什呆?”韦小宝道:“好姊姊,你……你真是好看。想……想……”方怡道:“你想舒适?”韦小宝道:“说你可别生气。”方怡道:“正经话,不生气,不正经,自然生气。你想生气?”韦小宝道:“想,你倘若真做老婆,不知可有多开心。”
方怡横他眼,板起脸,转过头去。韦小宝急道:“好姊姊,你生气?”方怡道:“自然生气,生百二十个气。”韦小宝道:“这话再正经也没有,……是真心话。”方怡道:“在宫里时,早发过誓,辈子跟着你,服侍你,还有什真假?你说这话,就是自己想变心?”
韦小宝大喜,若不是两人都骑在马上,立时便把将她抱住,亲亲她娇艳欲滴面庞,当下伸出右手,拉住她左手,道:“怎会变心?千年,万年也不变心。”方怡道:“你说这话便是假,个人怎会有千年,万年好活,除非你是乌龟……”说到这“乌”字,嗤笑,转过头,只掌仍是让他握着。
韦小宝握着她柔腻温软手掌,心花怒放,笑道:“你待这样好,永远不会做小乌龟。”妻子偷汉,丈夫便做乌龟,这句自豪感方怡自也懂得。好俏脸板,道:“没三句好话,狗嘴里就长不出象牙。”韦小宝笑道:“你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这辈子想见你老公嘴里长出象牙来,那可难得紧。”方怡伏鞍而笑,左手紧紧握住他手掌。
两人路说笑,傍晚时分,在处大市镇官店中宿。次晨韦小宝命于八雇辆大车,和方怡并坐车中。两人说到情浓处,韦小宝搂住她腰,吻她面颊,方怡也不抗拒,可是再有非份逾越,却概不准。韦小宝于男女之事,原也似懂非懂,至此为止,已是大乐。只盼这辆大车如此不停行走,坐拥玉人,走到天涯海角,回过头来,又到彼端天涯海角,天下道路永远行走不完,就算走完,走路再走几遍何妨?天天行又宿,宿后又行,只怕方怡说已到。
身处柔乡中,什皇帝诏令,什《四十二章经》,什五台山老皇爷,尽数置之脑后,迷迷糊糊不知时日之过。
日傍晚,车马到大海之滨,方怡携着他手,走到海边,轻轻道:“好弟弟,和你驾船出洋,四海遨游,过神仙般日子,你说好不好?”说这话时,拉着他手,将头靠在他肩头,身子软软,似已全无气力。
韦小宝伸左手搂住她腰,防她摔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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