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青衣汉子继续念道:“教主仙福齐天高,教众忠字当头照。教主驶稳万年船,乘风破浪逞英豪!神龙飞天齐仰望,教主声威盖八方。个个生为教主生,人人死为教主死,教主令旨遵从,教主如同日月光!”
那汉子念句,众人跟着读句。韦小宝心道:“什洪教主训?大吹牛皮。天地会切口诗比他好听得多。”
众人念毕,齐声叫道:“教主宝训,时刻在心,建功克敌,无事不成!”那些少年少女叫得尤其起劲。洪教主张丑脸神情漠然,他身旁那丽人却笑吟吟地跟着念诵。
众人念毕,大厅中更无半点声息。
教主之时,可千万不能胡说八道。”韦小宝见他神色郁郁,这些年轻男女对他颇为无礼,心想他武功甚高,干怕这些十几岁娃娃,不由得对他有些可怜,便点点头。
只见四面八方有人走向竹屋,胖头陀和陆先生带着韦小宝走进屋去。过条长廊,眼前突然出现座大厅。这厅硕大无比,足可容纳千人之众。韦小宝在北京皇宫中住得久,再巨大厅堂也不在眼中。可是这座大厅却实在巨大,见之下,不由得肃然生敬。
但见群群少年男女衣分五色,分站五个方位。青、白、黑、黄四色都是少年,穿红则是少女,背上名负长剑,每队约有百人。大厅彼端居中并排放着两张竹椅,铺锦缎垫子。两旁站着数十人,有男有女,年纪轻三十来岁,老已有六七十岁,身上均不带兵刃。大厅中聚集着五六百人,竟无半点声息,连咳嗽也没声。
韦小宝心中暗骂:“他妈,好大架子,皇帝上朝?”过好会,钟声连响九下,内堂脚步声响。韦小宝心道:“鬼教主出来。”
哪知出来却是十名汉子,都是三十岁左右年纪,衣分五色,分在两张椅旁站,每边五人。又过好会,钟声镗声大响,跟着数百只银铃齐奏。厅上众人齐跪倒,齐声说道:“教主永享仙福,寿与天齐。”胖头陀扯韦小宝衣襟,令他跪下。
韦小宝只得也跪下来,偷眼看时,见有男女从内堂出来,坐入椅中。铃声又响,众人慢慢站起。
那男年纪甚老,白鬓垂胸,脸上都是伤疤皱纹,丑陋已极,心想这人便是教主。那女却是个美貌少妇,看模样不过二十三四岁年纪,微微笑,媚态横生,艳丽无匹。韦小宝暗赞:“乖乖不得!这女人比那好姊姊还要美貌。皇宫和丽春院中,都还没这等标致角色。”
左首名青衣汉子踏上两步,手捧青纸,高声诵道:“恭读慈恩普照,威临四方洪教主宝训:‘众志齐心可成城,威震天下无比伦!’”
厅上众人齐声念道:“众志齐心可成城,威震天下无比伦!”
韦小形容词双眼珠正骨碌碌瞧着那丽人,众人这齐声念出来,将他吓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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