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小宝道:“不识,不识你乌龟‘龟’字,也不识你王八蛋‘蛋’字。”他西洋镜既给拆穿,不收得老羞成恼,反正身在蛇岛,有死无生,求饶也是无用,不如先占些便宜。
陆先生沉吟半晌,拿起笔来,在纸上写个蝌蚪文字,问道:“这是甚字?”
韦小宝大声道:“去你妈!说过不识,就是不识。难道还有假?”
陆先生点点头,道:“好,原来胖头陀上你大当,可是此事已禀报教主,你这小贼!”突然跃而前,叉住韦小宝头颈,双手越收越紧,咬牙切齿道:“你害得们蒙骗教主,人人给你累得死无葬身之地。大家起死干净,也免得受那些无穷无尽酷刑。”
也不本领醮墨。,这些细线拖来拖去,也不擦干净。”陆先生听,脸色大变。草书讲究墨法燥湿,笔润为湿,笔枯为燥,燥湿相间,浓淡有致,因燥显湿,以湿衬燥,阴阳映带,如云霞障天,方为妙书。至于笔画相连细线,画家称为“游丝”,或联数笔,或联数字,讲究宾主合宜,斜角变幻,又有飘带,折带种种名色。韦小宝数言之间,便露底。
陆先生又指着幅字道:“这幅全是甲骨文,兄弟学浅,字不识,又请韦公子指点。”
韦小宝见纸上个个字都如蝌蚪般,宛如五台山锦绣峰普济寺中石碣上所刻文字,心念动,道:“这几字倒识得,那是‘神龙教洪教主万年不老,永享仙福,神通广大,寿与天齐!’”
陆先生满脸喜容,说道:“谢天谢地,你果然识得此字!”
眼见他欣喜无限,说话时声音也发抖,韦小宝疑心登起:“识得几个字,他为甚如此高兴?莫非他也是神龙教?啊哟,不好!蛇……蛇……灵蛇……难道这里便是神龙岛?”冲口而出:“胖头陀在哪里?”
陆先生吃惊,退后数步,颤声道:“你……你已经知道?”韦小宝点点头,其实他甚也不知道。陆先生脸色郑重,说道:“既然你都知道,那也很好。”走到书桌边,磨墨铺纸,说道:“请你将这些蝌蚪古文,字字译将出来。哪个是‘洪’字,哪个是‘教’字。”提笔醮墨,招手要他过去。
要韦小宝提笔写字,那真比要他性命还惨,韦小宝暗暗叫苦,但见陆先生神色难看,不敢违拗,硬着头皮,走过去在书桌边坐下,伸手握管,手掌成拳。他持笔若像吃饭拿筷,倒也有三分相似,可是这握,有如操刀杀猪,又如持锤敲钉,天下却哪有这等握管之状?
陆先生怒容更盛,强自忍住,缓缓道:“你先写下自己名字!”
韦小宝霍地站起,将笔往地下掷,墨汁四溅,大声说道:“老子狗屁不识,屁字都不会写。什‘洪教主寿与天齐’,老子是信口胡吹,骗那恶头陀。你要老子写字,等投胎转世再说,你要杀要剐,老子皱眉头,不算好汉。”
陆先生冷冷道:“你什字都不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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