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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小宝听
这十个字，精神为之
振，道：“你说过不害
，就不能害。大丈夫言出如山，再害就不对。”那鬼冷冷
道：“不是鬼，也不是大丈夫。问你，朝中做大官鳌拜，真是你杀
？”
韦小宝道：“你当真不鬼？你是鳌拜仇人，还是朋友？”
他问这句话后，对方言不发。韦小宝时拿不定主意，对方如是鳌拜仇人或“仇鬼”，直认其事自然甚妙，但如是鳌拜亲人或“亲鬼”，自己认岂不糟糕之极？突然之间，赌徒性子发作，心想：“是大是小，总得押上宝。押得对，她当是大老爷。押得不对，连性命也输光便是！”大声说道：“他妈，鳌拜是老子杀，你要怎样？老子刀从他背心戳进去，他就见阎王去。你要报仇，尽管对手，老子皱皱眉头，不算英雄好汉。”
那女子冷冷问道：“你为什要杀鳌拜？”
韦小宝心想：“你如是鳌拜朋友，就把事情推在皇帝身上，般无用，你也决计不会饶。这宝既然押，老子输要输得干净，赢也赢个十足。”大声道：“鳌拜害死天下无数好百姓，老子年纪虽小，却也是气在心里。偏巧他得罪皇帝，就乘机把他杀。大丈夫身做事身当。跟你说，就算鳌拜这狗贼不得罪皇帝，也要找机会暗中下手，给天下受苦受难百姓报仇雪恨。”这句话从天地会青木堂那些人嘴里学来。其实他杀鳌拜，只是奉康熙之命，跟“为天下百姓报仇雪恨”云云，可沾不上半点边儿。
他说这番话，面前那女人默默不语，韦小宝心中怦怦乱跳，可不知这宝押对还是错。过会儿，始觉微微风响，这女人还不知是女鬼已飘然出房。
韦小宝身子摇几下，但穴道被点，动弹不得，心道：“他妈，骰子是摇，却不揭盅，可不是大大吊胃口？”
先前他时冲动，心想大赌场，输赢都不在乎，但此刻静下来，越想越觉得刚才跟自己说话是鬼而不是人。她是女鬼，鳌拜是男鬼，两个鬼多半有点儿不三不四，他们俩才是“自己鬼”，跟韦小宝“对头鬼”，这可大大不对头。
两扇门被风吹得砰砰作响，身上衣衫未干，冷风阵阵刮来，忍不住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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