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小宝吓大跳,淡淡月光下,见对断脚穿着双鲜艳红鞋,甚是可怖。随即明白:柳燕尸身被化尸粉化去时,床前面地下不平,尸身化成黄水流向床底,留下两只脚没化去。他转过身来,待要将两只断脚踢入黄水入中,但黄水已干,化尸粉却已包入包袱,留在方怡和沐剑屏身边,心念
俏小太监,来给你打辫子。”过会,方怡也下床来。她身材比韦小宝略高,穿他衣衫绷得紧紧,很不合身,照镜子忍不住笑出来。
沐剑屏笑道:“让他给打辫子,给师姊打辫子。”韦小宝拿起沐剑屏长长头发,胡乱打个大辫。沐剑屏照照镜子,说道:“啊哟,这样难看,来打过。”韦小宝道:“现下不忙便打过。此刻天已黑,出不得宫。老婊孙见肥猪回报,又会派人来拿。咱们先找个地方躲躲,明儿早混出宫去。”
方怡问道:“老……太后不会派人在各处宫门严查?”
韦小宝道:“也只好走步算步。”想起从前跟康熙比武摔交那间屋子十分清静,从没第三人到来,当下扶着二人,出得屋来。
沐剑屏断腿,拿根门闩撑当拐仗。方怡走步,便胸口痛。韦小宝右手揽住她腰间,半扶半抱,向前行去。好在天色已黑。他又尽拣僻静路走,撞到几个不相干太监,也没难留意。到得屋内,三人都松口气。韦小宝转身将门闩上,扶着方怡在椅子上坐,低声道:“咱们在这里别说话,外面便是走廊,可不像住屋子那僻静。”
夜色渐浓,初时三人尚可互相见到五官,到后来只见到朦胧身影。沐剑屏嫌韦小宝结辫子不好看,自己解开又再过。方怡拉过自己辫子在手中搓弄,忽然轻轻“啊”声。韦小宝低声问道:“怎?”方怡道:“没什,掉根银钗子。”沐剑屏道:“啊,是,解开你头发时,将你那根银钗放在桌子上,打好辫子,却忘记给你插回头上。真糟糕,那是刘师哥给你,是不是?”方怡道:“根钗子,又打什紧?”
韦小宝听她虽说并不打紧,语气之中实是十分惋惜,心想:“好人做到底,去悄悄给她取回来。”当下也不说话,过会,说道:“肚子饿得很,只怕没力气走路。去找些吃。”沐剑屏道:“快回来啊。”
韦小宝道:“是。”走近门边,倾蝗外面无人,开门出去。
他快步回到自己住处,生怕太后已派人守候,绕到屋后听良久,确知屋子内外无人,这才推开窗子爬进去。其时月光斜照,见桌上果然放着根银钗。这银钗手工甚粗,最多值得二钱银子,心想:“刘舟这穷小子,送这等寒蠢礼物给方姑娘。”在银钗上吐口唾沫,放入衣袋,从锡罐、竹篮、抽屉、床上搁板等处胡乱打些糕点,放在纸盒里,揣入怀中。
正要从窗口爬出去,忽见床前赫然有双红色金线绣鞋,鞋中竟然各有只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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