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跟着便熄,眼见小桂子尸首卷曲成团,很是害怕:“这人是杀,他变成鬼,会不会找索命?”又想:“等到天亮,那就难以脱身,须得半夜乘黑逃走。”
可是海老公呻呤之声不绝,始终不再昏迷,他仰逃邙卧,韦小宝胆子再大,也不敢提起匕首往他胸口或小腹上插将下去,知道这老人武功厉害之极,只要刀尖碰到他肌肤,他立时知觉,掌打来,自己非脑浆迸裂不可。又过会儿,另枝蜡烛也熄。
黑暗之中,韦小宝想到小桂子尸首触手可及,害怕之极,只盼尽早逃出去,但只要他身子动,海老公便叫道:“小……小桂子,你……在这里?”韦小宝只好答应:“在这里!”
过大半个时辰,他蹑手蹑脚走到门边。海老公又叫:“小桂子,你上那里去?”韦小宝道:“……去小便。”海老公问“为……为什不在屋里小便?”韦小宝应道:“是,是。”
他走到内室,那时他从未到过地方,刚进门,只走得两步,便砰声,膝头撞在桌子脚上。海老公在外边问道:“小……桂子,你……你干什?”韦小宝道:“没……没什!”伸手去摸索,在桌子上摸到火刀火石,忙打着火,点燃纸媒,见桌子上放着几十根蜡烛,当即点燃根,插上烛台。
见房中放着张大床,张小床,料想是海老公和小桂子所睡。房中有几只箱子,桌柜,此外无甚物件。东首放着只大水缸,显得十分突兀,地下溅得湿大片。他正察看是否可从窗子逃出去,海老公又在外面叫起来:“你干什还不小便?”
韦小宝惊:“他怎地停不歇叫?莫非他听声音不对,起疑心?否则小便不小便,管他屁事?”当即应道:“是!”从小床底下摸到便壶,面小便,面打量窗子,见窗子关得甚实,每道窗酚诩用绵纸糊住,想是海老公咳得厉害,生怕受寒,连丝冷风也不让进来。倘若用力打开窗子,海老公定然听到,多半还没逃出窗外,便给擒住。
他在房中到处打量,想找寻脱身所在,但房中连狗洞,猫洞也没个,倘若从外房逃走,定然会给海老公发觉,瞥眼见,见到小桂子床脚边放着袭新衣,心念动,忙脱下身上衣服,将新衣披在身上。
海老公又在外面叫道:“小桂子,你……你在干什?”韦小宝道:“来啦,来啦!”面结扣子,面走出去,拾起小桂子帽子,戴在头上,说道:“蜡烛熄,去点枝。”回到内室,取两根蜡烛,点着出来。
海老公叹口长气,低声道:“你当真已点着蜡烛?”韦小宝道:“是啊,难道你没瞧见?”海老公半晌不语,咳嗽几声,才道:“明知这药不能多吃,只是咳嗽实在……实在……太苦,唉,虽然每次只吃点点,可是日积月累下来,毒性太重,终于……终于眼睛出毛病。”韦小宝心中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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