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他果断没能起得来床。
其实半夜他就觉出不对劲
，奈何身体疲倦得厉害，他始终处在半梦半醒间，没办法完全清醒过来，身上忽冷忽热，嗓子发干，凭他多年生病
经验来看，肯定是发烧。
他屡次想爬起来吃药，都没能挣扎成功，恍惚中觉得自己吃，可没有任何效果，才意识到原来是在梦里吃。
就这样
直挣扎到第二天上午，放在枕边手机震个不停，总算是把他震醒，他艰难地睁开眼，把电话接起，电话里传出个女
店主小心帮他处理过后，止住血，又给他拿药膏，叮嘱道：“回去以后自己冷敷下，记得上药，注意防晒，觉得痒也千万别挠，小心感染。”
顾舟点点头，付过钱，离开纹身店。
他站在店门口，呼吸着秋天微凉空气，觉得像是放下桩困扰已久心事。
被风吹，脖子有点凉，他用围巾虚搭住，走向停在不远处车。
他开车离开纹身店，而就在他离开几分钟后，个头戴鸭舌帽男人从隐蔽处钻出，压低帽檐，也离开。
话真没错。”
“当时
就想劝你不要纹，”店主边调试机器，边说，“自己觉得疤痕丑，想遮，这没问题，但男朋友觉得疤痕丑，让你遮，这就不对劲，他要是真喜欢你，至于连点疤痕都不能接受吗？”
“你说得对，”顾舟道，“所以现在看透，他不值得爱。”
“早醒悟早解脱，”店主有些同情地看看他，再次确认道，“真要洗吗？你这皮肤太脆弱，可能恢复得会比别人慢。”
“还是洗吧，”顾舟态度坚决，“毕竟不是自己想纹，不想留下任何关于他东西。”
顾舟回到家，从冰箱里翻出夏天冻冰块，用毛巾裹着，给颈后皮肤冷敷。
因为后颈怕凉，他不敢直接把毛巾贴上去，只能悬着，借冰块散发出冷气。
长时间维持这个姿势让他胳膊很酸，脖子也很累，再次意识到纹身遮疤并不是什
明智决定，他真是鬼迷心窍才会听任轩话。
番折腾，今日份可供支配体力也耗尽，顾舟只感觉身心俱疲，什也不想做，晚饭随便对付两口，早早爬上床。
好在最终没有起水泡，也没有因受凉而引发神经痛，他精疲力竭地倒在床上，迷迷糊糊地睡着。
那条围巾，他已经扔掉。
店主没再说什，带上手套，帮他消毒局部皮肤，开始洗纹身。
洗纹身比纹身还要疼，不过顾舟觉得可以忍，他对疼痛耐受力向很强，冷风机吹出冷风打在皮肤上，淡化激光带来灼烧感。
他颈后蝴蝶纹身本来就是遮疤用，面积不大，颜色也不算太深，洗个两三次应该就可以。
洗纹身过程很快，但就如店主预料那样，尽管机器功率开得不高，因为他皮肤太娇气，还是打完就开始泛红，很快渗出血珠，蝴蝶变成血蝴蝶，他从镜子里看，觉得怪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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