佃心里想,殿村把话说得如此直白,肯定需要很大勇气吧。因为万搞不好,他所面对
佃在回公司车上发着牢骚,殿村却没什反应,只会说“哦”“是啊”“真没办法”。这个“参谋”态度让他很火大,甚至没来由地怀疑是殿村让柳井说那些话。无法真心信任下属烦躁让佃越来越沉默。
车子开出银行,不久后就进入上池台安静住宅区。就在此时——
“不如追梦行动暂缓片刻吧?”
来自副驾嘟囔声飘进佃耳朵。正好在个没有红绿灯交叉路口,佃忍不住脚踩住刹车,扭头盯着殿村。只见那人脸上露出豁出去表情。
“社长,公司里没人会对您说这句话,所以只能由来说。您还忘不掉自己搞研究时梦想,可现在您是社长,是名经营者,不再是研究人员。社长可能觉得只有个人不看好公司研究项目,其实有好几个人这样想。好不容易赚到钱,全被拿去当成研发经费——这就是他们想法。社长说研发成果决定业绩上升,可是,公司里抱有同样想法人反倒是少数。再这样下去,整个公司就会分崩离析。所以请求您,哪怕不完全停止研发,至少也把经营资源多分点到别方面。不要过度专注于氢发动机,不如做些更具实用性发动机构造研究,这样不仅能让公司里人更团结,还能真正产生收益。社长,您就听句劝吧。”
,“您就直说吧,到底给不给们融资?”
“本行没有人能对贵公司技术开发能力做出评估。”柳井断言道,“支行长也持否定态度。”
佃回想起支行长根木节生那张毫不讲情面脸。他与此人交谈过几次,若是土地、房屋或数字化业绩这些看眼就能理解东西,他还能聊上几句,但要换成最新技术,他就概不愿解,丝毫不关心。
“那您说说,该怎办?”
柳井鼓起脸颊,吐出口气。
佃凝视着殿村,时无言以对。很奇怪,他心中并没有感到愤怒,反倒对殿村拼命劝说产生共鸣。他脑子片空白,直到被后面车辆鸣笛声催促,才重新接收到现实风景和声音。
他再次踩下油门。
大田区有很多坡道。爬坡、拐弯,再下坡,佃不禁想,这就好像人生样啊。如此说来,现在正走在下坡路上呢。
“会仔细想想。”
车子开回上池台公司后,佃嘀咕这句话。殿村路都默不作声地缩在副驾座上,闻言马上松口气。
“是没有具体方案,只不过很难赞同你继续在研发上投钱。”
“您让停止研发?”
“可没说停止。”柳井狡辩道,“您身边不是有殿村先生这位可靠参谋嘛,可以请他指个正确方向啊。”
可靠参谋?佃看眼身边那个本正经人,叹口气。
“如果不停止研发,银行就不给融资。这跟命令停止研发有什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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