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蓄犹太人长鬓发小伙子带着只大木盒到地主家里来。地主好奇地打开盒子。盒子里有几个小格。在个小格中放着本旧
床走动,虽说拄着拐杖,却能站立在自己喜爱池塘边上,给自己提出第个问题:“是怎来?”他不安地挪动下身子。“是从哪里来?源头在哪里?”他回到家里,艰难地强迫自己读书。读古代史,读史前史,读有关考古发掘和克里特文化书籍,读有关人类学和纹章学书籍。但是所有这些知识都不能给他提供任何结论。于是他又给自己提出第二个问题:“从根本上讲,人能知道些什?从获取知识中又能得到些什教益?人对事物认识能够到达尽头吗?”他想又想,花好几个礼拜六,跟前来打桥牌佩乌斯基就这个题目进行探讨。从这些探讨和思考中,他得不出任何结论。随着时间推移他再也不想开口。他知道佩乌斯基会说些什,他也知道他自己会说些什。他有个印象,似乎他们谈总是同件事,总是在重复自己问题,仿佛是在扮演某种角色,就如飞蛾接近盏灯,然后又赶紧逃离那个可能把它们烧死现实。于是他最后给自己提出第三个问题:“该怎办?怎办?该做些什?不做些什?”他读完马基雅维利《君王论》,读梭罗、克鲁泡特金、科塔尔宾斯基著作。整个夏天他读那多书,以至几乎没有走出自己书房。波皮耶尔斯基太太对丈夫举动深感不安,天傍晚她走进他书房,说道:
“大家都说耶什科特莱拉比是位神医。去找过他,请他到们家来。他同意。”
地主淡淡笑,他被妻子天真解除武装。
谈话跟他想象不大样。跟拉比起来还有个年轻犹太人,因为拉比不会讲波兰语。地主波皮耶尔斯基没有兴致向这古怪对倾诉自己苦恼。于是他便向老者提出自己三个问题。虽然,老实说,他并不指望能得到满意回答。蓄着犹太人长鬓发年轻小伙子将明白清楚波兰语句子翻译成拉比古怪、喉音很重语言。这时,拉比开口便使地主大吃惊。
“你在收集问题。这很好。再给你收集增加最后个问题:们要向何处去?时间尽头是什?”
拉比站起身。他告别时,以种很有文化修养姿势向地主伸出手。过片刻,他走到门边又含混不清地说句什,小伙子把它翻译成波兰语:
“某些部族时间已到大限。所以给你某种东西,这种东西如今应该成为你私产。”
犹太人这种诡秘腔调和庄重神态很使地主开心。个月来,他破天荒第次胃口极好地吃晚餐,还跟妻子开玩笑。
“为给治好关节炎,你抓住所有魔法、妖术不放。看来对于有病关节,最好药物就是那个以问题回答提问犹太老头。”
晚餐吃是鲤鱼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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