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把信给你之后过挺长时间……”
“抱歉啦,因为不确定那究竟是不是情书。”
香具矢手指掠过马缔脸庞。由于长期刷洗餐具缘故,手指触感有些粗糙。
“因为主厨口回绝说:‘可看不懂文言文。’前辈又只是个劲儿地笑。”
“你给店里人看?”
马缔轻声呼唤,最后呼唤声化作呜咽悲泣。他真正想呼唤是另个名字。
懒人绳上铃铛轻轻发出脆响。自己似乎睡着会儿。在公司和早云庄受到双重夹击,情绪直起伏不定,因而身体在不知不觉之间累积疲劳,仿佛要逃避现实般抛开意识。
忽然,马缔隔着被子感到些许重量和温度。是阿虎。想要抚摸毛茸茸阿虎,马缔伸出盖着眼睛手,在肚子周围探索。
“你来啦。”
马缔指尖触碰到物体和猫毛截然不同,几乎与此同时,传来香具矢声音。
在脑中反刍着香具矢说出“对不起”时表情。好悲哀,好难受,好可爱,可爱到让人气恼。种种情绪在心中卷起旋涡。马缔呆呆地站在走廊上,连席卷而来寒意也浑然不觉。
过好阵,穿着睡衣身体都已经冷透,马缔还是呆站着。香具矢拿着浴巾和替换衣物从二楼走下来,看见还杵在楼梯下面马缔,她吃惊。
“对不起,得去洗澡。”
匆匆说完,香具矢从马缔身边走过。
她又次道歉。马缔总算慢吞吞地重新启动,他回到书库,把随手放在榻榻米上《言海》摆回书架,然后返回自己房间,把窗户打开条窄缝,钻进从来不叠被窝。
虽然不认为自己写是文言文,但文章确有些生硬。万万没想到这封信——饱含爱慕之情,却又词不达意、晦涩难懂信——会被香具矢以外人读到,马缔羞得面红耳赤。
“奶奶倒是怂恿说:‘你直接问他不就得。’可是小光态度看起来和往常没什差别,所以越来越不确定。”
当然和往常无异。因为从第眼见到香具矢那刻起,马缔态度就没
“嗯,来。”
“呜咕!”
马缔惊呼声,急忙想要坐起身来,却没起得来。这时,香具矢正好压住他肚子。她匍匐在马缔身上,将脸靠过来。刚刚出浴还湿漉漉头发垂落在马缔指尖,她笑脸绽放在黑暗中。
“收到那真诚那深情款款信,怎可能不来。”
马缔心脏瞬间被射穿,句话也说不出来。这不是在做梦吧?吞好几口唾沫,好不容易打开被凝固成块空气堵塞喉咙。
拽下懒人绳,熄掉屋里灯。灌进房间风使得室温越来越低。
“阿虎。”
怎唤也没有回音。仰望着阴暗天花板,马缔再也忍受不住悲伤,闭上眼睛。即便这样也不够暗,他用手臂盖住眼睛。
无论多深邃浓厚黑色,也无法涂抹掉他此刻心情。
“阿虎,阿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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