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那血刀削金断玉,遇到木材,便如批豆腐般,他不用使劲,便已将棺盖榫头尽数切断,右臂振,劲力到处,棺盖飞起。
蓦然间,只见棺木中两只已然朽坏手向上举着。棺盖飞起,两只手便掉下去,宛然会动般。狄云吃惊,心想:“凌小姐入棺之时,怎地两只手会高举起来?这真奇。”只见棺中并无寿衣、被褥等般殓葬之物,凌小姐只穿身单衣。
狄云默默祝祷:“丁大哥,凌小姐,你二人生时不能成为夫妻,死后同葬心愿终于得偿。你二人死而有灵,也当含笑于九泉之下。”解下背上包袱,打开来,将丁典骨灰撒在凌小姐尸身上。他跪在地下,恭恭敬敬拜四拜,然后站起身来,将包骨灰包袱裹在手上,便去提那棺盖,要盖回棺木。
月光斜照,只见棺盖背面隐隐写着有字。狄云凑近看,只见那几个字歪歪斜斜,写是:“丁郎,丁郎,来生来世,再为夫妻。”
狄云心中寒,交坐在地下,这几个字显是指甲所刻,他凝思间,便已明白:“凌姑娘是给他父亲活埋,放入棺中之时,她还没死。这几个字,是她临死时用指甲刻。因此直到死,她双手始终举着。天下竟有这般狠心父亲!丁大哥始终不屈,凌姑娘始终不负丁大哥,她父亲越等越恨,终于下这样毒手。”又想:“凌知府发觉丁大哥越狱,知道定会去找他算帐,急忙在棺木外涂上‘金波旬花’剧毒。这人心肠,可比‘金波旬花’还要毒上百倍。”
他凑近棺盖,再看遍那两行字。只见这几个字之下,又写着三排字,都是些“五十、三十三、二十八”等等数目字。狄云抽口凉气,心道:“是,凌姑娘直到临死,还记着和丁大哥合葬心愿。她答应过丁大哥,有谁能将她和丁大哥合葬,便将连城剑诀秘密告知此人。丁大哥在废园中跟说过些,只是没说完便毒发而死。师父那本剑谱上秘密,给师妹眼泪浸出来,偏偏给万氏父子撕得稀烂。只道这秘密从此湮没,哪知道凌姑娘却写在这里。”
他默默祝告:“凌姑娘,你真是信人,多谢你番好心,可是此心成灰,恨不得自掘穴,自刎而死,伴在你和丁大哥身边。只是大仇未报,尚得去杀万家父子和你父亲。金银珠宝,在眼中便如泥尘般。”说着提起棺盖,正要盖上棺木,蓦地里灵机动:“啊哟,对!万氏父子这时不知躲到哪里,今生今世只怕再也找他们不着,但若将大宝藏秘密写在当眼之处,万氏父子必然闻讯来看。不错,这秘密是个大大香饵,万氏父子纵然起疑,再有十倍小心,也是非来看这秘密不可。”
他放下棺盖,看清楚数目字,个个用血刀刀尖划在铁铲背上,刻完后核对遍无误,这才盖上棺盖,放好石板,最后将坟土重新堆好。
“这个大心愿是完!报大仇之后,须得在这里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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