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芳向吴坎瞧眼,说道:“先生真是料事如神,那确是晚上给螫,到今天已有七天七晚。”
狄云又道:“这位爷台是不是反手掌,将蝎子打死?若不是这样,本来还可有救。现下将蝎子打死在手背之上,毒性尽数迫进去,再要解救,那是千难万难。”
戚芳本来听他连时日都算得极准,料想必有治法,脸上已有喜色,待得这说,又焦急起来,道:“先生说得明白不过,无论如何,要请你救他性命。”
狄云这次假扮郎中而进万家,本意是要亲眼见到万圭痛苦万状、呻·吟就死情景,以便稍泄心中郁积怒气,至于救他性命之意,自然是半点也没有。但他自幼对戚芳便
万府。
他跨进门,登时便想起那年跟着师父、师妹前来拜寿情景,那时候是乡下少年进城,眼中看出来,什东西都透着新鲜好玩,和师妹两个东张西望,指指点点,今日再来,庭户依旧,心中却只感到阵阵酸苦。他随着吴坎走过两处天井,来到东边楼前。
吴坎仰起头,大声道:“三师嫂,有个草头郎中,他说会治蝎毒,要不要他来给师哥瞧瞧?”
呀声,楼上窗子打开,戚芳从窗中探出头来,说道:“好啦,多谢吴师弟,你师哥今天痛得更加厉害,请先生上楼。”吴坎对狄云道:“你上去吧。”自己却不跟上去。戚芳道:“吴师弟,你也请上来好啦,帮着瞧瞧。”吴坎道:“是!”这才随着上楼。
狄云上得楼来,只见中间靠窗放着张大书桌,放着笔墨纸砚与十来本书,还有件缝半小孩衣衫。戚芳从内房迎出来,脸上不施脂粉,容色颇为憔悴。狄云只向她看眼,生怕她识得自己,不敢多看,便走进房去。只见张大床上向里睡着人,不断呻·吟,正是万圭。他小女儿坐在床前张小凳上,在给爸爸轻轻捶腿。她见到狄云污秽古怪面容,惊呼声,忙躲到身后。
吴坎道:“这师哥给毒蝎螫伤,毒性始终不消,好象有点儿不大对头。”狄云道:“嗯,是吗?”他在门外和吴坎说话时泰然自若,这时见戚芳,颗心扑通扑通乱跳,自觉双颊发烧,唇干舌燥,再也说不出话来。他走到床前,拍拍万圭肩头。
万圭慢慢翻身过来,睁眼看到狄云神情,不由得微微惊。戚芳道:“三哥,这位是吴师弟给你找来大夫,他……他或许会有灵药,能治你伤。”语气之中,实在对这郎中全无信心。
狄云言不发,看看万圭肿起手背,见那手背又是黑黑团,样子甚是可怖,于是嘶哑着嗓子道:“这是湘西沅陵带花斑毒蝎咬,咱们湖北可没这种蝎子!”
戚芳和吴坎齐声道:“是,是,正是在湘西沅陵给螫上。”戚芳又道:“先生瞧出蝎子来历,定是能治?”语音中充满指望。
狄云屈指计算日子,道:“这是晚上咬,到现在,嗯,已经有七天七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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