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云和戚芳
走到万家大宅之前，瞧见那高墙朱门、挂灯结彩
气派，心中都是暗自嘀咕。戚芳紧紧拉住
父亲衣袖。戚长发正待向门公询问，忽见卜垣从门里出来，心中喜，叫道：“卜贤侄，
来啦。”
卜垣忙迎将出来，喜道：“戚师叔到。狄师弟好，师妹好。师父正牵记着师叔呢。这几天老是说：‘戚师弟怎
还不到？’请吧！”
戚长发等三人走进大门，鼓乐手吹起迎宾乐曲。唢呐突响，狄云吃惊。
大厅上个身形魁梧老者正在和众宾客周旋。戚长发叫道：“大师哥，来啦！”那老者怔，似乎认不出他，呆呆，这才满脸笑容抢将出来，呵呵笑道：“老三，你可老得很，几乎不认得你啦！”
师兄弟正要拉手叙旧，忽然鼻中闻到股奇臭，接着听得个破锣似声音喝道：“万震山，你十年前欠文钱，今日该还罢？”戚长发转头，只见厅口人提起只木桶，双手扬，满桶粪水，疾向他和万震山二人泼将过来。
不好？不要见什世面。大黄是从小养大。带着它去吃草，带着它回家。爹爹，你瞧瞧大黄在流眼泪，它不肯去。”
“傻姑娘！牛是畜生，知道什？快放开手。”
“不放手。人家买大黄去，要宰来吃，不舍得。”
“不会宰，人家买去耕田。”
“昨天王屠户来跟你说什？定是买大黄去杀。你骗，你骗。你瞧，大黄在流眼泪。大黄，大黄，不放你去。云哥，云哥！快来，爹爹要卖大黄……”
戚长发眼见女儿和徒弟站在身后，自己若是侧身闪避，这桶粪水势必兜头泼在女儿身上，他应变奇速，双手抓住长袍，运劲崩，拍拍拍拍阵迅速轻响，扣子崩断，左手抓住衣襟向外崩，长袍已然离身，内劲贯处，件长袍便如船帆鼓风，将泼来粪水尽行兜在其中。他顺手送，兜满粪水长袍向来人疾飞过去。
那人掷出粪桶，便即跃在旁，砰彭，拍啦，粪桶和长袍先后着地，满厅臭气弥漫。
只见那人满腮虬髯，身形魁梧，威风凛凛地站
“阿芳！爹爹也舍不得大黄。可是咱们空手上人家去拜寿，那成？咱们三个满身破破烂烂，总得缝三套新衣，免得让人看轻。”
“万师伯不是送你新衣新帽？穿起来挺神气。”
“唉，天气这热，老羊皮袍子怎背得上身？再说，你师伯夸口说练成‘连城剑法’，就是不信，非得亲眼去瞧瞧不可。乖孩子，放开手。”
“大黄，人家要宰你，你就用角撞他，自己逃回来，不！人家会追来，你逃得远远，逃到山里……”
半个月后，戚长发带同徒儿狄云、女儿戚芳，来到荆州。三人都穿新衣，初来大城，土头土脑，都有点儿心虚胆怯，手足无措。打听“五云手”万震山住处。途人说道：“万老英雄家还用问？那边最大屋子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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