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好把信抽出来,重新塞-遍。过许久,肿瘤医生问:“哈罗德,你对癌症解多少?”哈罗德打个哈欠,将脸上露出情绪强按回去。轻轻地、缓慢地,医生向他解释肿瘤形成原因和过程,没有赶时间,也没有犹豫。他解释些细胞怎样不受控制地分裂,形成不正常恶性组织。世界上有多达两百种癌症,每种都有不同病因和症状。
他形容期癌症与二期癌症区别,不同肿瘤为何需要不同疗法。他解释团新肿瘤即使扩散到其他部位还是会和原来肿瘤模样,比如说扩散到肝脏乳癌细胞不会像肝癌细胞,而会是长在肝脏二期乳癌细胞。旦扩散到其他器官上,病情就会恶化。旦癌细胞开始扩散,治疗就难上加难。举个例子,如果癌细胞蔓延到她淋巴系统,结局就不
己完全,bao露在医生审视下,仿佛医生正拿着解剖刀寸寸探究他皮肤。他松松领带,解开领口纽扣。那个侍应怎不快点呢?
“是肺癌吗?”“真不知道。”“可以看看那封信吗?”
哈罗德并不想给他看,但他已经将手伸过来。哈罗德伸手进裤袋找到信封,整整老花镜上胶布,奈何脸上太——湿——,只好用手固定住老花镜,另只手用袖子擦擦桌面,然后用手帕又擦遍,才把粉红色信纸打开抚平。时间好像停滞,当那个外科医生伸手轻轻将信挪过去,哈罗德手指还在上面徘徊。
在医生看信当儿,哈罗德又把奎妮话读遍。他感觉自己必须保护好这封信,只要不让信离开自己视线,就可以做到这点。他目光落在那句附言上:“不用回信。”后面是歪歪斜斜笔,好像有人用左手写字,不小心画下。
医生向后靠到椅背上,发出声叹息:“多感人封信。”
哈罗德点点头。他把老花镜放回衬衫口袋,擦干脸。“而且打得这整齐,”他说,“奎妮总是这样丝不苟,你真该看看她桌面。”然后他笑。切都会好起来。
肿瘤医生说:“但以为是护工帮她打。”“什?”哈罗德心跳停止。“她不可能还有力气坐在桌前打字。应该是疗养院里人帮她
打。但她还能写清楚地址,这已经很不错。可以看出她真下功夫。”医生露出个笑容,明显带着安慰意味,笑容牢牢定格在医生脸上,好像被遗忘在那里,或是放错地方。
哈罗德收回信封。真相如千斤石坠到他心底,周围切仿佛都消失。他再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觉得热还是冷,他笨手笨脚地重新拿出老花镜,终于看到那个不对劲地方。怎可能没发现呢?那稚气,歪歪斜斜,错落得好笑笔迹,和信纸下方潦草曲线样,那是个笨拙签名。
是奎妮笔迹。已经到这地步。哈罗德想将信放回信封,手却颤得厉害,塞-到半就卡住。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