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男人和女人被人请下火车。他们必须把自己行李箱和用绳子捆着包裹放到铁路路堤上。这些走私犯中有个人刚嘀咕几句,个宪兵就走到他面前,捏住他鼻子,
车载去火车站。别,施特伦瑙。
路易斯睡眼惺忪地站在火车窗户边,窗户是不让打开,哪怕要向在远处等候幸福父母挥手也不行,因为在最后刻,烧红小颗煤炭可能会飞到眼睛里。然后,他在踏板上被滚滚浓烟裹着,听从命令样挥舞着纳粹十字小旗,进安特卫普火车站。熟悉乡音,用安特卫普弗拉芒语发出呼喊和尖叫袭来。他看到妈妈,就像她承诺那样站在站台上。她多矮啊,今天晚上要在笔记本里记下来,她都没有超过她身边那位弗拉芒哨兵肩膀。她把头发染成暗红色。
妈妈试着把他举起来,狂热地吻他脸、脖子,把他按到胸前。他手中小旗掉,但没有人注意到。虽然这没法用自然规律来解释,但妈妈看起来和爸爸妹妹诺拉挺像。她没有化妆,脸颊上显出粉红色斑点,就像是她往剪碎皮毛大衣上蹭过脸。她身上有什东西变得不样,她蹦蹦跳跳,哼着歌,朗声大笑,挽着那个笨笨高高年轻男子手臂,这男人带着羞涩微笑提着路易斯行李箱。
在去瓦勒火车上,他们有好几个小时都在黑暗田野间穿行,受着塞满人车厢浓烟,听着打牌人唠叨和咒骂,这吵嚷声只有在警察走过车厢时候才会小点。
“奥斯卡真是好心,跟着起来接你,小心照应着,省得忙中出错,丢车票,等错车。他这活儿干得真不错。”
笨高个儿尴尬地嘟哝说,这都是他应该做。
火车在片油菜地正中间停下来。唯光来自点燃火柴和打牌那伙人空洞脸上点点微光。远方有探照灯投下圆锥光斑。个紧挨着路易斯坐着老头直在打嗝,停不下来,显然是得什病。骂骂咧咧男人们摇晃着手电筒,检查冒着烟、哧哧作响车厢底盘。远处农庄里有链子拴着狗在吠。突然之间,看不见树冠传来好阵窸窸窣窣声音。这里是比利时,在远得没法测量远方是几乎不再存在梅克伦堡,个平整而无人触碰过星球,这里那里有个残疾人在萝卜地里游荡。比利时却近在咫尺,挤满咩咩叫、臭烘烘、战战兢兢人。路易斯在蒙雾窗户玻璃上画出丘吉尔脸,三个半圆是三重下巴,个小圆代表朝天鼻,然后是叼着雪茄下垂嘴唇,侧有留根头发高额头,最后是领结。
妈妈第三次问道,饭菜怎样,他在那儿睡得好不好。他是不是把脏衣物都带回来,那两双鞋,睡衣。当地人怎样。有没有因为战败而灰心丧气。
“他们有次追杀,拿着把镰刀。”
“不会吧,有这种事!”但她没有接着问为什,什时候,到底是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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