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里灯火通明,通过大窗户可以观察对面房子里钳工。明亮家具,大部分身体都藏在棵棕榈树下元首照片,份配有阿尔卑斯山全景图挂历,钢做抽屉柜,上面放几十盆仙人掌。她天堂,让她乐不思家地方。那个干瘦女士抓起份传单消失。
“你想喝杯咖啡吗?”
“不,谢谢。”
“这可不是麦芽咖啡哦。”
“不用。”
“他们射中他肝脏。救都没法救。”
“是瓦隆区人干,他们静悄悄地溜到们这边来。在瓦隆区,他们随心所欲地杀人放火。那儿挤满外国人和各色分子。”
“他们拿莫斯科钱,要帮助俄罗斯前线减轻压力。”
“还有们莫娜乌里。他现在要被派到,派到哪儿去?派到索马里。她从早哭到晚。希采丽就放在怀里。对孩子来说这可不是什好事儿。”
“尽早知道恋爱痛苦是怎回事儿,也许更好吧。”妈妈说。
常有点发酸。谁都不能说,罗伯特特别照顾自家人。”
“觉得他是有心事。你有心事吗,路易斯,小伙子?”
“没有啊,怎,婆妈妈?”路易斯说。
“认为他是恋爱。”
“海伦娜哟,你脑子里想都是这个。不,他骨头里有什不对劲,康斯坦泽。”
婆妈妈几乎要笑得背过气去。“康斯坦泽哟!看你这话说!就像在墓地里或在法庭上!”她平静下来,扯扯自己披肩,“恋爱痛苦虽然让人难受,但这是人生盐啊。”
“更想要个盐腌鲱鱼。”海伦娜姑妈说。
在艾尔拉前线修理厂门前站岗那个农夫长相守卫并不是弗拉芒卫队[351]队员,而是穿着空军深灰色制服。在路易斯走进大门时候,他是有意朝另个方向望去吗?很有可能,不,妈妈肯定已经通知这个大老粗他要来。这男人步枪毫无疑问是没有子弹玩具。真正步枪不会在这里,在这个有几栋小塔楼、工人联排宿舍、带小花园小别墅不起眼瓦勒开火。欧洲命运是在别地方决定。
穿着灰色工作服年轻男人俯身在嗡嗡叫、隆隆响机器上。这次妈妈解说得很好,他很快就找到通道和左边第三扇挂有“劳森吉尔博士”牌子门。
“请进。”他听到妈妈欢快声音。她从打字机后面跳起来,走到他面前,用同样旋风般动作整整自己头发,按灭香烟头,伸出手,就像是她要像对个陌生来访者样和路易斯握手,但只是摸摸他脸颊。(她在扮演母亲样子,好让个嘴唇之间含着回形针、坐在小点书桌后面白发瘦女士能看到。)
“他是在长身体呢。”
“是啊,你看看他手、他脚。他要长成个瘦竹竿。”
“是啊,唰唰地往天上射呢。”
“你既然说到射,菲尼斯市长被射死。”
“菲尼斯,这个地方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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