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涅夫,说过,你可以坐下。”
“您说得对,戴尔斯先生。”
可板凳上。许多年前,曾经有个寄宿生正是从这个板凳上往黑板上扔个墨水瓶,因为他在之前夜里突然不再相信耶稣存在,而且根本没法消除这种怀疑。他在第二天早上第节课上到半截时候发出声刺耳得不像人发出叫声,扔出那个墨水瓶,然后就昏过去。
戴尔斯用陶制烟斗长柄敲敲自己牙齿,给作文《城市里春天》打分。贝腾斯得二十分中十八分。罗伯特·斯梅金斯,也是路易斯对手,拿十六分。路易斯不明白。这是戴尔斯第次给作文打分。他没有听他前任“细长耳朵”说过,路易斯·塞涅夫在写作文方面可是“同侪居首”?戴尔斯本接本地把作文举到眼前和烟斗前,念出分数,然后再把本子放到身旁摇摇晃晃堆本子上。
最后本,他把本子举起来驱散烟斗冒出烟雾,就像位在个过热剧院里坐到最后幕中国宫廷妇人样矜持又卖弄风情。这就是路易斯那本带深蓝色封皮。戴尔斯往窗外院子看眼,那儿正有人在打造个讲台。“有篇作文,”他对着那些木匠说,“没有打分……”(因为它不适用任何标准,它价值没法用分数来衡量,因为不能把它和其他人写枯燥又听话作文,包括贝腾斯放在起比较。)“……因为就算打个零分,对来说也会是某种认可。不,还是不做任何评价,让这件赝品陷入遗忘好。”
他转过身,把烟斗指向路易斯:“小塞涅夫先生以为,他可以把当傻子耍,还是用这明显方式。不知道,让反感到底是他懒惰,还是他狂妄愚蠢。”
路易斯站起来。就像在间空房间样,他听见罗伯特·斯梅金斯在嘲讽他。
“塞涅夫,坐下吧。没有什要补充,你有吗?”
“没有,没有。”
戴尔斯手挥,准确地将本子扔进他讲台旁边字纸篓里。路易斯紧紧攥住自己板凳。
“塞涅夫,你真当你老师是个啥都不懂乡巴佬,你以为他不会眼就看出来哪句话是抄别人,看不出来整篇作文都是抄来,你这个傻瓜蛋?”
戴尔斯身上散发出种盲目、理所当然无所不能气概。到底怎回事?是罗伯特·斯梅金斯偷偷在他作文本里放进另篇作文,或者堆句子,偷用他笔迹,而不是他自己花两个晚上,首先急匆匆地用铅笔打草稿,然后用工整钢笔写下那篇,那篇讲是从他家到公园次有观察散步,他尤其写到灌木丛、邮差、女仆和日出。那些句子、那些段落、那些词语都在他脑海里倏然掠过。对啦,有句,他犹豫下。没错,是有句,同他从刚刚读过“凤凰丛书”系列中《火红花朵之歌》里读到句很像,那句话将日子描述成好比鲜花开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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