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某年某月,妈妈还是个小女孩,被叫作康斯坦希·伯塞茨,与她姐妹维奥蕾特和贝赫尼丝都是马利克伦修会寄宿学校俗修生。麻雀从空中落下,奶牛躺在草地上热气腾腾,而毛利斯,莱厄河对岸最古老家农民科本诺勒家长子气喘吁吁、结结巴巴地对维奥蕾特姨妈——她那时候当然还不是姨妈——说,没有她,他就活不下去。她听着,感觉受奉承。他以为她应许他爱,因为她没有像头仔猪样尖叫着跑开,他伸出手臂揽住她,吻她。到家后,她却害怕起来,不贞罪孽——因为他把舌头伸进她嘴里——在她灵魂里燃烧,她抽抽搭搭地向梅尔克,她母亲告白,梅尔克立刻披上自己织披巾,急急忙忙去神父家。但她敬为神灵神父,那个在农民买下块田之前都要拿着探矿叉在地上走遍,在开玩笑地抚摸伯塞茨家女孩头发时手指里会蹿出电流神父,不在家;梅尔克无奈之下只好给新来年轻助手梅尔腾斯讲述她烦心事儿,而这位说:“夫人,这样事儿在萌芽时期就要灭绝掉”,或者“要连根铲除”,或者“防微杜渐啊!”夜色降临院子,油灯刺嚓响,在闻上去都是面粉味桌子边,侧坐着农夫科本诺勒、他老婆和他父母,另侧坐着梅尔克和觉得自己犯罪而浑身发抖维奥蕾特。毛利斯,这个犯人,低垂着眼睛,跪在堆着扫帚和刷子角落里。助理神父梅尔腾斯坐在两家人中间,抿着樱桃烧酒。女仆露西个劲地往炉子里捅拨火钩,表达自己不乐意,把助理神父说话声音捣碎。她被喊出去。
在地理课拿优。”
他们用蓝白色带槽成套杯子喝咖啡,这是阿尔曼德舅舅射箭比赛赢来,以前事儿,那时他还不是个放荡酒鬼。
“宗教课呢?”
“良。”
“算术课呢?”
“及格。”
“这可差劲咯,”维奥蕾特姨妈说,“差不少呀。”
“而且算术可是你以后唯个用得上啊,”梅尔克说,“这门,还有法语和语法。”
“是啊,”弗洛伦特叔叔说,“不然他们就会把你辈子都当猴儿耍。老师们对算术总是不够用心,对吧,维奥蕾特?”她没回答。他们刚到,她帽子都没摘下,手提包也没放下,就已经走到餐桌旁那扇椭圆形小窗子底下。她整个心思都在空空农村街道上能看到或即将看得到东西上。梅尔克解释说,梅尔腾斯神父进挤奶房旁屋子里,肯定进去有个半小时还多。最近段时间,他们发现他总是在那儿待上挺长时间,那家有个养着六个孩子妇人。
维奥蕾特姨妈已经从她母亲身上继承对教士无限崇敬,不过在她这由敬畏上帝、教书上课和胡吃海塞组成敦厚又孤单人生里,梅尔腾斯神父已经成为种无节制痴迷对象,她用变形爱情望远镜跟踪他举动。梅尔腾斯神父是她偶像,是她施刑人。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