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易斯点点头。做都做,不可挽回。但修道院花园里还是点儿变化都没有。灌木丛还是和之前样动不动,天空中没有云飘浮得更快些。远远地方有青蛙呱呱叫,小家伙们依旧哭哭闹闹。
“现在给听好:你最好不要再碰身体。”弗里格说。接着就跑开,步子迈得挺大,几乎像是在跳,就像几年前奥林匹克运动会上黑鬼,那家伙之后居然还有黑鬼式狂妄,想去和希特勒握手。路易斯去追弗里格,但根本没有半点儿机会能追上他。弗里格跳过水沟。路易斯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他跳上自己那只青铜加拿大驼鹿,冒着热气这只兽踢得泥块四溅,可还是追不上前面少年。路易斯绝望地扔出石斧,但弗里格虽然有磨锋利斧子插在淌血头颅上,却还在往前跑,边还发出叫喊,不是因为痛,而是欢呼胜利。他跑到草坪上,那里贝克朗正从他铁网边上抬头看。
在休息时间里,使徒们打牌。荷辛斯赢,最近经常是他赢。篡位者。这是历史课上学来个词。(明年要学拉丁语。)路易斯在弗里格脸上搜寻因为他在接骨木花丛那里犯下罪而厌恶他痕迹,但什都没发现;他只看到,弗里格带着狐狸样狡诈全神贯注地打着牌。他为什不叫小
,但是白费劲儿(梨子根本还没熟呢)。路上,路易斯唱道:“这颗心全都付与你!随你来随你去永远不分离。少你会像花儿样枯萎,当它少阳光亲吻恩惠。”
“唱歌护士阿姨。”比特贝尔说。
“这歌来自微笑之国。”
“这个国在哪里?”
“在中国。”
路易斯边说边拽住弗里格手,“你这样得去医务室。”
“塞涅夫,你身上好臭。”弗里格说。
“身上?”路易斯惊呆,放开手,那只手疲软地垂下去。弗里格嗅嗅,吸吸气,他鼻子张翕地就像修女克里斯鼻子在嗅到什违禁事儿时那样,就像只小兔子那样。(小兔子在上帝造它时候得到个微笑,但是不留心丢掉。从那以后它就抽着鼻子嗅来嗅去,徒劳地寻找它那被风儿吹跑微笑。)“你脖子有臭味。”——开始腐烂。脖子闻上去就像战壕里士兵们泡软靴子里腐烂、长霉脚那臭。
“是这儿。”弗里格用中指勾起路易斯开领,“你修士肩章。”路易斯从脖子上扯下肩章,块被汗水浸湿油乎乎灰色布块,本来是蓝色,是路易斯为纪念处女受孕马利亚而佩戴。他没闻出任何味道来。这是个诡计,是弗里格想施加给他次考验,意思就是说:“只要不是献给纪念物,你就不该戴!”路易斯把肩章扔到地上,不敢去踩,而是踢到接骨木树丛后面去,心里还燃烧着恐惧,居然什都敢,甲虫、蜈蚣、毛毛虫会把这个扔弃象征物吃掉吧。
“你这样会进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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