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平常样啊,让小个儿男子汉出呗。”妈妈说。她在葡萄干蛋糕上捏来捏去,那上面有路易斯为她特意抹厚厚层黄油。
“真算走运,”莫娜姑妈说,“他们把那个保罗—亨利·斯巴克[77]给撵走。长成那个样子人,怎还能做首相?那张肥脸,看就知道他是个窝囊废!——这样子下去还怎得?们到底会走到哪里去?”
“去电影院。”路易斯说。
“是啊,们会到哪里去?”妈妈说。
“直接走进战争啊,康斯坦泽。笔直地路走进去!”莫娜姑妈说。她有双青蛙大眼,因为她甲状腺不太好使,在她丈夫瓦尔德姑父离开她之后。
,谁会是第个跑来伸手讨?——你穿上这身好衣服,是要去电影院吗?”
“哦,好啊!”路易斯说。
“不是,”妈妈懒懒地说,“就是觉得无聊。已经整个早上都穿着家常便服四处转。当时就想:不,今天不能再穿肥大罩裙。有大肚子又怎样。就想再穿上件颜色欢快衣服。”
“你天比天年轻,康斯坦泽。”
路易斯得到许可,往葡萄干蛋糕上抹黄油,倒咖啡。他已经忘寄宿学校。——已经忘寄宿学校。这个母亲,辛苦劳累母亲,她不是为才穿上有圆点、香喷喷裙子吗?加上爸爸这个妹妹——还好她没有立刻大叫说长得多快,也没有问在学校成绩,她们这两个森林仙女挥舞下仙棒就让整个寄宿学校都消失。仙女?只有女孩子才会有念头。
(“这可真奇怪,”婆妈妈说,“瓦尔德和她本来是天生对,就像锅和锅盖样!另件奇怪事是,原先是瓦尔德有这样鼓出来眼睛,像青蛙样,可他走,她眼睛也鼓出来。”瓦尔德姑父常常打他老婆。“什?衬衫还没熨好?”——“当然熨好!”——“是吗?
“那你拿他怎办呢,康斯坦泽?”(他,就是说,路易斯,她孩子。)
“是啊,该拿他怎办呢?”
“可以马上回寄宿学校去。”路易斯说,“如果你想这样做话。”
“小傻瓜,”莫娜姑妈说,“你能回瓦勒,回到们身边,们所有人都高兴呢。要是婆妈妈见到你话,她眼珠都会蹦出来。因为你都长这大。他真是在疯长啊,是不是,康斯坦泽?——婆妈妈今天早上还说:‘们路易斯,们最乖小宝贝儿在哪儿呢?他是所有孙辈里唯想见到那个。’”莫娜姑妈说谎脸没有点儿皱纹,白得透明,就仿佛她整整个小学期都在地下室里待着,坐在霉菌和齐人高闪亮真菌中间。
“你不太爱说话啊,”她说,“看看你这坐着样子,在你这样年纪,想想自己都不到二十岁,就该高兴得蹦起来才对呢。到二十岁你就得去军队,朋友!们现在要花上亿两千万,就为战争动员。谁来出这笔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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