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妈妈，她和往常
样，同她丈夫联合起来密谋算计他们唯
孩子，这个被关在修女城堡里孩子。
在食堂，路易斯头也不抬，连吃
三碗黄油牛奶粥。修女亚当在讲圣母马利亚周年[44]，讲全城与全球祈福[45]，那是圣父因为担忧欧洲上空笼罩战争阴云而在圣母大殿[46]上公布。贞女马利亚从圣灵那里受孕生个孩子，
母亲比田里那些最低等动物也好不到哪儿去。
没多久之前，他还相信（不仅仅是他，还有弗里格和冬迭南），母亲们肚子痛起来，有所谓阵痛，就会赶紧挪到厕所里，蹲下来，使劲拉。那团东西还来不及分解就会立刻被女邻居们从水里捞起来，放到厨房桌子上油布上。在这上面，父母柔声闲聊着，把这团东西捏出个小孩来。随后，在诚挚祈祷呼唤下，会有阵风透过窗户或从烟囱里吹过来，抚摸过这团棕色稀泥，那是给便便吹入生命上帝气息，这时候它就会变成另种颜色，就像是橡胶样伸展开来，接着就会朝它妈妈大叫大嚷起来，因为它急着要第个奶瓶儿。
他们原来以为那件事儿大概差不多就是这个样子，那时候他们还只是霍屯督人而不是使徒，与比利时统治刚果黑人样笨。据地理教科书说，那些黑人根本不会学习，都是按着老套规矩办事，因为他们不懂得发明什
，也不会改善什。他们想象是和那些深深扎根在黑人头脑里迷信样强大迷信，而这样迷信与道德缺失，生活无计划共同构成黑鬼种族灭亡主要原因。
路易斯悄悄溜进卧房大厅里，取出他那本波纹封面小本子，急急忙忙写道：“教父是最大法利赛人[47]。他想和他长子，即父亲起利用无知，让在别人面前显出副蠢相。不想要小妹妹，也不想要小弟弟，除非作为交换条件让换到个没有老师是胆小骗子学校。只有修女恩格尔是个例外，她总是片好心。”
他走到屋外，坐到旋转木马上，弗里格身边。他开口说话，但没有同时试着去和那双杏仁状眼睛对视：他母亲渐渐好起来。“这可是件好事儿。”弗里格说。路易斯想告诉他那个刚刚像脓疮样爆发出来真相，话都到嘴边。还有谁比弗里格更让他信任，这有着善良心地而格外美弗里格？弗里格不是天真无邪，而是拥有（像圣徒扬·贝尔希曼斯[48]那样）法力，能平息所有包含恶意冲动。但是，他听见自己说是：
“切都是祖父错，他也是教父，按照长子习俗就得这样。是他把母亲推下楼梯，而且他相信没有别人看到，他可以不受惩罚地逃掉。但是住对面皮罗恩女士正好在擦她家窗户，就在那刻，她透过楼梯间小圆窗户看到那幕。她不敢去找警察，因为教父有不少关系要好熟人，在刑事警官那儿也有。干出这种事儿来，不该让人狠狠报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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