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花园,有般二层楼那高,在那里远眺,风景非常优美。左边是望无际马尔利引水渠,右边是连绵不断小山岗;在加皮荣平原和克罗瓦西岛之间,有条银白色小河,它在这带几乎是停滞,像条宽大白色波纹缎带似向两面伸展开去。两岸高大杨树在随风摇曳,柳树在喃喃细语,不停地哄着小河入睡。
远处矗立着片红瓦白墙小房子,还有些工厂,它们在灿烂阳光照耀下,更增添层迷人色彩。至于这些工厂枯燥无味商业化特点,由于距离较远就无法看清。
极目远眺,是云雾笼罩下巴黎。
就像普律当丝对们讲那样,这是个真正乡村,而且,还应该这样说,这是顿真正午餐。
倒不是因为感谢从那里得到幸福才这样说。可是布吉瓦尔,尽管它名字难听,还是个理想风景区。旅行过不少地方,看见过很多壮丽景色,但是没有看到过比这个恬静地坐落在山脚下小乡村更优美地方。
阿尔努夫人建议们去泛舟游河,玛格丽特和普律当丝高兴地接受。
人们总是把乡村和爱情联系起来,这是很有道理。没有比这明亮田野或者寂静树林里蓝天、芳草、鲜花和微风更能和您心爱女人相配。不论您多爱个女人,不论您多信任她,不论她过去行为可以保证她将来忠实,您多少总会有些妒意。如果您曾经恋爱过,认认真真地恋爱过,您定会感到必须把您想完全独占人与世界隔绝。不管您心爱女人对周围人是如何冷若冰霜,只要她跟别男人和事物接触,似乎就会失去她香味和完整。这是比别人体会更深。爱情不是种普通爱情,像个普通人恋爱时所能做那样恋爱着,但是爱是玛格丽特-戈蒂埃,这就是说在巴黎,每走步都可能碰到个曾经做过她情人人,或者是即将成为她情人人。至于在乡下,们完全置身于那些们从来没有遇到过、也不关心们人中间,在这年度春意盎然大自然怀抱中,在远离城市喧闹声地方,可以倾心相爱,而用不到带着羞耻、怀着恐惧地去爱。
妓女形象在这里渐渐消失。身旁是个叫做玛格丽特年轻美貌女人,爱她,她也爱,过去切已经没有痕迹,未来是片光明。太阳就像照耀着个最纯洁未婚妻那样照耀着情妇。们双双在这富有诗意地方散步,这些地方仿佛造得故意让人回忆起拉马丁①诗句和斯居杜②歌曲。玛格丽特穿件白色长裙,斜依在胳臂上。晚上,在繁星点点苍穹下,她向反复絮叨着她前天对说话。远处,城市仍在继续它喧闹生活,们青春和爱情欢乐景象丝毫不受它沾染——
①拉马丁(1790-1869):法国十九世纪浪漫主义诗人。
②斯居杜(18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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