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惹气!”慌兰花生怕打,连忙走到厨下对雪娥说:“奶奶嫌汤淡,好不骂哩。”这雪娥声儿不言语,忍气吞声,从新洗锅,又做碗。多加些椒料,香喷喷,教兰花儿拿到房里来。春梅又嫌忒咸,拿起来照地下只泼,早是兰花躲得快,险些儿泼身。骂道:“你对那奴才说去,他不愤气做与吃。这遭做不好,教他讨分晓。”这雪娥听见,千不合,万不合,悄悄说句:“姐姐几时这般大,就抖搂起人来!”不想兰花回到房里,告春梅说。这春梅不听便罢,听此言,登时柳眉剔竖,星眼圆睁,咬碎银牙,通红粉面,大叫:“与采将那*妇奴才来!”
须臾,使奶娘丫鬟三四个,登时把雪娥拉到房中。春梅气狠狠手扯住他头发,把头上冠子跺,骂道:“*妇奴才,你怎说几时这般大?不是你西门庆家抬举这般大!买将你来伏侍,你不愤气,教你做口子汤,不是精淡,就是苦咸。你倒还对着丫头说几时恁般大起来,搂搜索落,要你何用?”面请将守备来,采雪娥出去,当天井跪着。前边叫将张胜、李安,旋剥褪去衣裳,打三十大棍。两边家人点起明晃晃灯笼,张胜、李安各执大棍伺候。那雪娥只是不肯脱衣裳。守备恐怕气他,在跟前不敢言语。孙二娘在旁边再三劝道:“随大奶奶分付打他多少,免褪他小衣罢。不争对着下人,脱去他衣服,他爷体面上不好看。只望奶奶高抬贵手,委他不是。”春梅不肯,定要去他衣服打,说道:“那个拦,把孩子先摔杀,然后也条绳子吊死就是。留着他便是。”于是也不打,头撞倒在地,就直挺挺昏迷,不省人事。守备唬连忙扶起,说道:“随你打罢,没气着你。”当下可怜把这孙雪娥拖番在地,褪去衣服,打三十大棍,打皮开肉绽。面使小牢子半夜叫将薛嫂儿来,即时罄身领出去办卖。
春梅把薛嫂儿叫在背地,分付:“只要八两银子,将这*妇奴才好歹与卖在娼门。随你转多少,不管你。你若卖在别处,打听出来,只休要见。”那薛嫂儿道:“靠那里过日子,却不依你说?”当夜领雪娥来家。那雪娥悲悲切切,整哭到天明。薛嫂便劝道:“你休哭,也是你晦气,冤家撞在处。老爷见你到罢,只恨你与他有些旧仇旧恨,折挫你。连老爷也做不得主儿,见他有孩子,凡事依随他。正经下边孙二娘也让他几分。常言拐米倒做仓官,说不,你休气哭。”雪娥收泪,谢薛嫂:“只望早晚寻个好头脑去,只有饭吃罢。”薛嫂道:“他千万分付,只教把你送在娼门。养儿养女,也要天理。等替你寻个单夫独妻,或嫁个小本经纪人家,养活得你来也罢。”那雪娥千恩万福谢。薛嫂过两日,只见邻居个开店张妈走来叫:“薛妈,你这壁厢有甚娘子?怎哭悲切?”薛嫂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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