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济,说道:“好阻夫,奴斗你耍子,如何就恼起来。”因观看左右无人,悄悄说:“你既有心,奴亦有意。”两个不由分说,搂着就亲嘴。这陈敬济把舌头似蛇吐信子般,就舒到他口里交他咂,说道:“你叫声亲亲丈夫,才算你有之心。”妇人道:“且禁声,只怕有人听见。”敬济悄悄向他说:“如今治半船货,在清江浦等候。你若肯下顾时,如此这般,到晚夕假扮门子,私走出来,跟上船家去,成其夫妇,有何不可?他个文职官,怕是非,莫不敢来抓寻你不成?”妇人道:“既然如此,也罢。”约会下:“你今晚在府墙后等着,奴有包金银细软,打墙上系过去,与你接,然后奴才扮做门子,打门里出来,跟你上船去罢。”看官听说,正是佳人有意,那怕粉墙高万丈;红粉无情,总然共坐隔千山。当时孟玉楼若嫁得个痴蠢之人,不如敬济,敬济便下得这个锹镢着;如今嫁这李衙内,有前程,又且人物风流,青春年少,恩情美满,他又勾你做甚?休说平日又无连手。这个郎君也是合当倒运,就吐实话,泄机与他,倒吃婆娘哄赚。正是:
花枝叶下犹藏刺,人心难保不怀毒。
当下二人会下话,这敬济吃几杯酒,告辞回去。李衙内连忙送出府门,陈安跟随而去。衙内便问妇人:“你兄弟住那里下处?明日回拜他去,送些嗄程与他。”妇人便说:“那里是兄弟,他是西门庆家女婿,如此这般,来勾搭要拐出去。奴已约下他,今晚三更在后墙相等。咱不如将计就计,把他当贼拿下,除其后患如何?”衙内道:“叵耐这厮无端,自古无毒不丈夫,不是去寻他,他自来送死。”面走出外边,叫过左右伴当,心腹快手,如此这般预备去。这陈敬济不知机变,至半夜三更,果然带领家人陈安,来府衙后墙下,以咳嗽为号,只听墙内玉楼声音,打墙上掠过条索子去,那边系过大包银子。原来是库内拿二百两赃罚银子。这敬济才待教陈安拿着走,忽听阵梆子响,黑影里闪出四五条汉,叫声:“有贼!”登时把敬济连陈安都绑,禀知李通判,分付:“都且押送牢里去,明日问理。”
原来严州府正堂知府姓徐,名唤徐(山封),系陕西临洮府人氏,庚戌进士,极是个清廉刚正之人。次早升堂,左右排两行官吏,这李通判上去,画公座,库子呈禀贼情事,带陈敬济上去,说:“昨夜至更时分,有先不知名今知名贼人二名:陈敬济、陈安,锹开库门锁钥,偷出赃银二百两,越墙而过,致被捉获,来见老爷。”徐知府喝令:“带上来!”把陈敬济并陈安揪采驱拥至当厅跪下。知府见敬济年少清俊,便问:“这厮是那里人氏?因何来这府衙公廨,夜晚做贼,偷盗官库赃银,有何理说?”那陈敬济只顾磕头声冤。徐知府道:“你做贼如何声冤?”李通判在旁欠身便道:“老先生不必问他,眼见得赃证明白,何不回刑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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