拦阻在内,又不好出来。
月娘恐怕天晚,使小和尚请下长老来,要起身。那长老又不肯放,走来方丈禀春梅说:“小僧有件事禀知小奶奶。”春梅道:“长老有话,但说无妨。”长老道:“适间有几位游玩娘子,在寺中随喜,不知小奶奶来。如今他要回去,未知小奶奶尊意如何。”春梅道:“长老何不请来相见。”那长老慌来请。吴月娘又不肯出来,只说:“长老不见罢。天色晚,俺们告辞去。”长老见收他布施,又没管待,又意不过,只顾再三催促。吴月娘与孟玉楼、吴大妗子推阻不过,只得出来,春梅见便道:“原来是二位娘与大妗子。”于是先让大妗子转上,花枝招展磕下头去。慌大妗子还礼不迭,说道:“姐姐,今非昔比,折杀老身。”春梅道:“好大妗子,如何说这话,奴不是那样人。尊卑上下,自然之礼。”拜大妗子,然后向月娘、孟玉楼插烛也似磕头。月娘、玉楼亦欲还礼,春梅那里肯,扶起,磕下四个头,说:“不知是娘们在这里,早知也请出来相见。”月娘道:“姐姐,你自从出家门在府中,向奴多缺礼,没曾看你,你休怪。”春梅道:“好奶奶,奴那里出身,岂敢说怪。”因见奶子如意儿抱着孝哥儿,说道:“哥哥也长恁大。”月娘说:“你和小玉过来,与姐姐磕过头儿。”那如意儿和小玉二人笑嘻嘻过来,亦与春梅都平磕头。月娘道:“姐姐,你受他两个礼儿。”春梅向头上拔下对金头银簪儿来,插在孝哥儿帽儿上。月娘说:“多谢姐姐簪儿,还不与姐姐唱个喏儿。”如意儿抱着哥儿,真个与春梅唱个喏,把月娘喜欢要不得。玉楼道:“姐姐,你今日不到寺中,咱娘儿们怎得遇在处相见。”春梅道:“便是因俺娘他老人家新埋葬在这寺后,奴在他手里场,他又无亲无故,奴不记挂着替他烧张纸儿,怎生过得去。”月娘道:“记你娘没好几年,不知葬在这里。”孟玉楼道:“大娘还不知庞大姐说话,说是潘六姐死。多亏姐姐,如今把他埋在这里。”月娘听,就不言语。吴大妗子道:“谁似姐姐这等有恩,不肯忘旧,还葬埋。你逢节令题念他,来替他烧钱化纸。”春梅道:“好奶奶,想着他怎生抬举来!今日他死苦,这般抛露丢下,怎不埋葬他?”说毕,长老教小和尚放桌儿,摆斋上来。两张大八仙桌子,蒸酥点心,各样素馔菜蔬,堆满春台,绝细春芽雀舌甜水好茶。众人吃,收下家活去。吴大舅自有僧房管待,不在话下。
孟玉楼起身,心里要往金莲坟上看看,替他烧张纸,也是姊妹场。见月娘不动身,拿出五分银子,教小沙弥买纸去。长老道:“娘子不消买去,这里有金银纸,拿几分烧去。”玉楼把银子递与长老,使小沙弥领到后边白杨树下金莲坟上,见三尺坟堆,堆黄土,数柳青蒿。上根香,把纸钱点着,拜拜,说道:“六姐,不知你埋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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