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刚才奴到守备府中,又被那门神户尉拦挡不放,奴须慢慢再哀告他则个。”敬济哭着,还要拉着他说话,被他身上阵血腥气,撇气挣脱,却是南柯梦。枕上听那更鼓时,正打三更三点,说道:“怪哉!刚才分明梦见六姐向诉告衷肠,教葬埋之意,又不知甚年何日拿着武松,是好伤感人也!”正是:梦中无限伤心事,独坐空房哭到明。
按下头。却表县中访拿武松,约两个月有余,捕获不着,已知逃遁梁山为盗。地方保甲邻佑呈报到官,所有两个尸首,相应责令家属领埋。王婆尸首,便有他儿子王潮领埋葬。止有妇人身尸,无人来领。却说府中春梅,两三日遍,使张胜、李安来县中打听。回去只说凶犯还未拿住,尸首照旧埋瘗,地方看守,无人敢动。直挨过年,正月初旬时节,忽日晚间,春梅作梦。恍恍惚惚,梦见金莲云髻蓬松,浑身是血,叫道:“庞大姐,好姐姐,奴死好苦也!所有奴尸首,在街,bao露日久,风吹雨洒,鸡犬作践,无人领埋。奴举眼无亲,你若念旧日母子之情,买具棺木,把奴埋在个去处,奴在阴司口眼皆闭。”说毕大哭不止。春梅扯住他,还要再问他别话,被他挣开,撇手惊觉,却是南柯梦。从睡梦中直哭醒来,心内犹疑不定。次日叫进张胜、李安分付:“你二人去县中打听,那埋妇人、婆子尸首还有也没有。”张胜、李安应诺去。不多时,来回报:“正犯凶身已自逃走脱。所有杀死身尸,地方看守,日久不便,相应责令各人家属领埋。那婆子尸首,他儿子招领去。那妇人无人来领,还埋在街心。”春梅道:“既然如此,这桩事儿,累你二人替干得来,还重赏你。”二人跪下道:“小夫人说那里话,若肯在老爷前抬举小人二,便消受不。虽赴汤跳水,敢说不去?”春梅走到房中,拿出十两银子,两匹大布,委付二人道:“这死妇人,是个嫡亲姐姐,嫁在西门庆家,今日出来,被人杀死。你二人休教你老爷知道,拿这银子替买具棺材,把他装殓,抬出城外,择方便地方埋葬停当,还重赏你。”二人道“这个不打紧,小人就去。”李安说:“只怕县中不教你领尸怎?须拿老爷个贴儿,下与县官才好。”张胜道:“只说小夫人是他妹子,嫁在府中,那县官不敢不依,何消贴子。”于是领银子,来到班房内。张胜便向李安说:“想必这死妇人,与小夫人曾在西门庆家做处,相结好,今日方这等为他费心。想着死时,整哭三四日,不吃饭,直教老爷门前叫调百戏货郎儿,调与他观看,还不喜欢。今日他无亲人领去,小夫人岂肯不葬埋他?咱每若替他干得此事停当,早晚他在老爷跟前,只方便你,就是点福星。见今老爷百依百随,听他说话,正经大奶奶、二,nai奶且打靠后。”说毕,二人拿银子到县前递领状,就说他妹子在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