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内又寄名在娘娘位下。见小道立心平淡,殷勤香火,味至诚,甚是敬爱小道。常年,这岱岳庙上下二宫钱粮,有半征收入库。近年多亏这恩主徐知府老爹题奏过,也不征收,都全放常住用度,侍奉娘娘香火,余者接待四方香客。”这里说话,下边玳安、来安、跟从轿夫,下边自有坐处,汤饭点心,大盘大碗酒肉,都吃饱。
吴大舅饮几杯,见天晚要起身。伯才道:“日色将落,晚赶不下山去。倘不弃,在小道方丈权宿宵,明早下山从容些。”吴大舅道:“争奈有些小行李在店内,诚恐时小人罗唣。”伯才笑道:“这个何须挂意!决无丝毫差池。听得是这里进香,不拘村坊店面,闻风害怕,好不好把店家拿来本州来打,就教他寻贼人下落。”吴大舅听,就坐住。伯才拿大钟斟上酒来。吴大舅见酒利害,便推醉更衣,遂往后边阁上观看随喜去。这月娘觉身子乏困,便在床上侧侧儿。这石伯才面把房门拽上,外边去。
月娘方才床上歪着,忽听里面响亮声,床背后纸门内跳出个人来,淡红面貌,三柳髭须,约三十年纪,头戴渗青巾,身穿紫锦袴衫,双手抱住月娘,说道:“小生殷天锡,乃高太守妻弟。久闻娘子乃官豪宅眷,天然国色,思慕如渴。今既接英标,乃三生有幸,倘蒙见怜,死生难忘也。”面按着月娘在床上求欢。月娘唬慌做团,高声大叫:“清平世界,朗朗乾坤,没事把良人妻室,强霸拦在此做甚!”就要夺门而走。被天锡抵死拦挡不放,便跪下说:“娘子禁声,下顾小生,恳求怜允。”那月娘越高声叫紧,口口大叫:“救人!”平安、玳安听见是月娘声音,慌慌张张走去后边阁上,叫大舅说:“大舅快去,娘在方丈和人合口哩。”这吴大舅慌两步做步奔到方丈推门,那里推得开。只见月娘高声:“清平世界,拦烧香妇女在此做甚?”这吴大舅便叫:“姐姐休慌,来!”面拿石头把门砸开。那殷天锡见有人来,撇开手,打床背后溜烟走。原来这石道士床背后都有出路。
吴大舅砸开方丈门。问月娘道:“姐姐,那厮玷污不曾?”月娘道:“不曾玷污。那厮打床背后走。”吴大舅寻道士,那石道士躲去边,只教徒弟来支调。大舅大怒,喝令手下跟随玳安、来安儿把道士门窗户壁都打碎。面保月娘出离碧霞宫,上轿子,便赶下山来。
约黄昏时分起身,走半夜,方到山下客店内。如此这般,告店小二说。小二叫苦连声,说:“不合惹殷太岁,他是本州知州相公妻弟,有名殷太岁。你便去,俺开店之家,定遭他凌辱,怎肯干休!”吴大舅便多与他两店钱,取行李,保定月娘轿子,急急奔走。后面殷天锡气不舍,率领二三十闲汉,各执腰刀短棍,赶下山来。
吴大舅行人,两程做程,约四更时分,赶到山凹里。远远树木丛中有灯光,走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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