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坐着哩,说家老爹没。他问没几时,回正月二十日病故,到今过五七。他问有灵没灵,回有灵,在后边供养着哩。他要来灵前拜拜,来对娘说。”月娘分付:“教你姐夫出去见他。”不时,陈敬济穿上孝衣出去,拜见蔡御史。良久,后边收拾停当,请蔡御史进来西门庆灵前参拜。月娘穿着身重孝,出来回礼,再不交言,就让月娘说:“夫人请回房。”又向敬济说道:“昔时曾在府相扰,今差满回京去,敬来拜谢拜谢,不期作故人。”便问:“甚病症?”陈敬济道:“是痰火之疾。”蔡御史道:“可伤,可伤。”即唤家人上来,取出两匹杭州绢,双绒袜,四尾白鲞,四罐蜜饯,说道:“这些微礼,权作奠仪罢。”又拿出五十两封银子来,“这个是向日曾贷过老先生些厚惠,今积些俸资奉偿,以全终始之交。”分付平安道:“大官,交进房去。”敬济道:“老爹忒多计较。”月娘说:“请老爹前厅坐。”蔡御史道:“也不消坐。拿茶来,吃钟就是。”左右须臾拿茶上来。蔡御史吃,扬长起身上轿去。月娘得这五十两银子,心中又是那欢喜,又是那惨戚。想有他在时,似这样*员来到,肯空放去?又不知吃酒到多咱晚。今日他伸着脚子,空有家私,眼看着就无人陪待。正是:
人得交游是风月,天开图画即江山。
话说李娇儿到家,应伯爵打听得知,报与张二官知,就拿着五两银子来,请他歇夜。原来张二官小西门庆岁,属兔,三十二岁。李娇儿三十四岁,虔婆瞒六岁,只说二十八岁,教伯爵瞒着。使三百两银子,娶到家中,做二房娘子。祝实念、孙寡嘴依旧领着王三官儿,还来李家行走,与桂姐打热,不在话下。
伯爵、李三、黄四借徐内相五千两银子,张二官出五千两,做东平府古器这批钱粮,逐日宝鞍大马,在院内摇摆。张二官见西门庆死,又打点上千两金银,往东京寻枢密院郑皇亲人情,对堂上朱太尉说,要讨提刑所西门庆这个缺。家中收拾买花园,盖房子。应伯爵无日不在他那边趋奉,把西门庆家中大小之事,尽告诉与他,说:“他家中还有第五个娘子潘金莲,排行六姐,生上画儿般标致,诗词歌赋,诸子百家,拆牌道字,双陆象棋,无不通晓。又写笔好字,弹手好琵琶。今年不上三十岁,比唱还乔。”说那张二官心中火动,巴不就要他,便问道:“莫非是当初卖炊饼武大郎那老婆?”伯爵道:“就是他。占来家中,今也有五六年光景,不知他嫁人不嫁。”张二官道:“累你打听着,待有嫁人声口,你来对说,等娶罢。”伯爵道:“身子里有个人,在他家做家人,名来爵儿。等对他说,若有出嫁声口,就来报你知道。难得你娶过他这个人来家,也强似娶个唱。当时西门庆大官人在时,为娶他,不知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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