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明日也是不来,请你二爹来坐坐罢,改日回人情与他就是。”来安拿帖儿同应保去。西门庆坐在上面,不觉想起去年玉楼上寿还有李大姐,今日妻妾五个,只少他,由不得心中痛酸,眼中落泪。
不时,李铭和两个小优儿进来。月娘吩咐:“你会唱‘比翼成连理’不会?”韩佐道:“小记得。”才待拿起乐器来弹唱,被西门庆叫近前,吩咐:“你唱套‘忆吹箫’听罢。”两个小优连忙改调唱《集贤宾》“忆吹箫,玉人何处也。”唱回,唱到“他为褪湘裙杜鹃花上血”,潘金莲见唱此词,就知西门庆念思李瓶儿之意。及唱到此句,在席上故意把手放在脸儿上,这点儿那点儿羞他,说道:“孩儿,那里猪八戒走在冷铺中坐着──你怎丑没对儿!个后婚老婆,又不是女儿,那里讨‘杜鹃花上血’来?好个没羞行货子!”西门庆道:“怪奴才,听唱罢,那里晓得什。单管胡枝扯叶。”只见两个小优又唱到:“个相府内怀春女,忽剌八抛去也。怎肯恁随邪,又去把墙花乱折!”那西门庆只顾低着头留心细听。须臾唱毕,这潘金莲就不愤他,两个在席上只顾拌嘴起来。月娘有些看不上,便道:“六姐,你也耐烦,两个只顾强什?杨姑奶奶和他大妗子丢在屋里,冷清清,没个人儿陪他,你每着两个进去陪他坐坐儿,就来。”当下金莲和李娇儿就往房里去。
不时,只见来安来说:“应二娘帖儿送到。二爹来,大舅便来。”西门庆道:“你对过请温师父来坐坐。”因对月娘说:“你吩咐厨下拿菜出来,前边陪他坐去。”又叫李铭:“你往前边唱罢。”李铭即跟着西门庆出来,到西厢房内陪伯爵坐。又谢他人情:“明日请令正好歹来走走。”伯爵道:“他怕不得来,家下没人。”良久,温秀才到,作揖坐下。伯爵举手道:“早晨多有累老先生。”温秀才道:“岂敢。”吴大舅也到,相见让位毕,面琴童儿秉烛来,四人围暖炉坐定。来安拿春盛案酒摆在桌上。伯爵灯下看见西门庆白绫袄子上,罩着青缎五彩飞鱼蟒衣,张牙舞爪,头角峥嵘,扬须鼓鬣,金碧掩映,蟠在身上,唬跳,问:“哥,这衣服是那里?”西门庆便立起身来,笑道:“你每瞧瞧,猜是那里?”伯爵道:“俺每如何猜得着。”西门庆道:“此是东京何太监送。在他家吃酒,因害冷,他拿出这件衣服与披。这是飞鱼,因朝廷另赐他蟒龙玉带,他不穿这件,就送。此是个大分上。”伯爵极口夸道:“这花衣服,少说也值几个钱儿。此是哥先兆,到明日高转做到都督上,愁没玉带蟒衣?何况飞鱼!只怕穿过界儿去哩!”说着,琴童安放钟箸,拿酒上来。李铭在面前弹唱。伯爵道:“也该进去与三嫂递杯酒儿才好,如何就吃酒?”西门庆道:“儿,你既有孝顺之心,往后边与三嫂磕个头儿就是,说他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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