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小厮拿出茶来与众人吃。王三官唬鬼也似,逼他娘寻人情。直到至急之处,林氏方才说道:“文嫂他只认提刑西门官府家,昔年曾与他女儿说媒来,在他宅中走熟。”王三官道:“就认西门提刑也罢。快使小厮请他来。”林氏道:“他自从你前番说他,使性儿向不来走动,怎好又请他?他也不肯来。”王三官道:“好娘,如今事在至急,请他来,等与他陪个礼儿便。”林氏便使永定儿悄悄打后门出去,请文嫂来。王三官再三央及他,口声只叫:“文妈,你认提刑西门大官府,好歹说个人情救。”这文嫂故意做出许多乔张致来,说道:“旧时虽故与他宅内大姑娘说媒,这几年谁往他门上走!大人家深宅大院,不去缠他。”王三官连忙跪下说道:“文妈,你救,恩有重报,不敢有忘。那几个人在前边只要出官,怎去得?”文嫂只把眼看他娘,他娘道:“也罢,你便替他说说罢。”文嫂道:“独自个去不得。三叔,你衣巾着,等领你亲自到西门老爹宅上,你自拜见央浼他,等在旁再说,管情天事就。”王三官道:“见今他众人在前边催逼甚急,只怕时被他看见怎?”文嫂道:“有甚难处勾当?等出去安抚他,再安排些酒肉点心茶水哄他吃着,悄悄领你从后门出去,干事回来,他就便也不知道。”
这文嫂面走出前厅,向众人拜两拜,说道:“太太教出来,多上覆列位哥每:本等三叔往庄上去,不在家,使人请去,便来也。你每略坐坐儿。吃打受骂,连累列位。谁人不吃盐米,等三叔来,教他知遇你们。你们千差万差来人不差,恒属大家只要图事。上司差派,不由自己。有三叔出来,天大事都。”众人听,齐道:“还是文妈见多,你老人家早出来说恁句有南北话儿,俺每也不急要不。执杀法儿只回不在家,莫不俺每自做出来事?你恁带累俺每吃官棒,上司要你,假推不在家。吃酒吃肉,教人替你不成?文妈,你是晓道理,你出来,俺每还透个路儿与你──破些东西儿,寻个分上儿说说,大家事。你不出来见俺每,这事情也要消缴,个缉捕问刑衙门,平不答就罢?”文嫂儿道:“哥每说是。你每略坐坐儿,对太太说,安排些酒饭儿管待你每。你每来这半日也饿。”众人都道:“还是文妈知人苦辣。不瞒文妈说,俺每从衙门里打出来,黄汤儿也没曾尝着哩!”这文嫂走到后边,力窜掇,打二钱银子酒,买钱银子点心,猪羊牛肉各切几大盘,拿将出去,壁哄他众人在前边大酒大肉吃着。
这王三官儒巾青衣,写揭帖,文嫂领着,带上眼纱,悄悄从后门出来,步行径往西门庆家来。到大门首,平安儿认文嫂,说道:“爹才在厅上,进去。文妈有甚话说?”文嫂递与他拜帖,说道:“哥哥,累你替他禀禀去。”连忙问王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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