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钱银子。打做包,背到家中,叫妇人打开看看。妇人看,便问:“多少银子买?”常二道:“六两五钱银子。”妇人道:“虽没便宜,却值这些银子。”面收拾箱笼放好,明日去买家活。当日妇人欢天喜地过日,埋怨话都掉在东洋大海里去,不在话下。
再表应伯爵和西门庆两个,自打发常峙节出门,依旧在厅上坐。西门庆因说起:“虽是个武职,恁个门面,京城内外也交结许多*员,近日又拜在太师门下,那些通问书柬,流水也似往来,又不得细工夫料理。心要寻个先生在屋里,教他替写写,省些力气也好,只没个有才学人。你看有时,便对说。”伯爵道:“哥,你若要别样却有,要这个倒难。第要才学,第二就要人品。又要好相处,没些说是说非,翻唇弄舌,这就好。若是平平才学,又做惯捣鬼,怎用他!小弟只有个朋友,他现是本州秀才,应举过几次,只不得中。他胸中才学,果然班马之上,就是人品,也孔孟之流。他和小弟,通家兄弟,极有情分。曾记他十年前,应举两道策,那科试官极口赞好。不想又有个赛过他,便不中。后来连走几科,禁不发白[髟丐]斑。如今虽是飘零书剑,家里也还有百亩田、三四带房子住着。”西门庆道:“他家几口儿也够用,却怎肯来人家坐馆?”应伯爵道:“当先有田房,都被那些大户人家买去,如今只剩得双手皮哩。”西门庆道:“原来是卖过田,算什数!”伯爵道:“这果是算不数。只他个浑家,年纪只好二十左右,生十分美貌,又有两个孩子,才三四岁。”西门庆道:“他家有美貌浑家,那肯出来?”伯爵道:“喜是两年前,浑家专要偷汉,跟个人,走上东京去,两个孩子又出痘死,如今只存他口,定然肯出来。”西门庆笑道:“恁他说他好,都是鬼混。你且说他姓甚?”伯爵道:“姓水,他才学果然无比,哥若用他时,管情书柬诗词,件件增上哥光辉。人看时,都道西门大官人恁地才学哩!”西门庆道:“你都是吊慌,却不信。你记他些书柬儿,念来听,看好时,就请他来家,拨间房子住下。只口儿,也好看承。”伯爵道:“曾记得他捎书来,要替他寻个主儿。这封书,略记几句,念与哥听:
【黄莺儿】书寄应哥前,别来思,不待言。满门儿托赖都康健。舍字在边,傍立着官,有时定求方便。羡如椽,往来言疏,落笔起云烟。”
西门庆听毕,便大笑将起来,道:“他既要你替他寻个好主子,却怎不捎书来,到写只曲儿来?又做不好。可知道他才学荒疏,人品散荡哩。”伯爵道:“这到不要作准他。只为他与是三世之交,自小同上学堂。先生曾道:‘应家学生子和水学生子般聪明伶俐,后来定长进。”落后做文字,样同做,再没些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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