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桂姐道:“汗邪你这花子!”面笑出去。玳安跟着,打发他上轿去。
西门庆与桂姐说话,就后边更衣去。应伯爵向谢希大说:“李家桂儿这小*妇儿,就是个真脱牢强盗,越发贼疼人子!恁个大节,他肯只顾在人家住着?鸨子来叫他,又不知家里有甚人儿等着他哩。”谢希大道:“你好猜。”悄悄向伯爵耳边,如此这般。说未数句,伯爵道:“悄悄儿说,哥正不知道哩。”不时,西门庆走脚步儿响,两个就不言语。这应伯爵就把吴银儿搂在怀里,和他递口儿吃酒,说道:“是这干女儿又温柔,又软款,强如李家狗不要小*妇儿百倍。”吴银儿笑道:“二爹好骂。说个就个,百个就百个,般方之地也有贤有愚,可可儿个就比个来?俺桂姐没恼着你老人家!”西门庆道:“你问贼狗才,单管只六说白道!”伯爵道:“你休管他,等守着这干女儿过日子。干女儿过来,拿琵琶且先唱个儿听。”这吴银儿不忙不慌,轻舒玉指,款跨鲛绡,把琵琶横于膝上,低低唱回《柳摇金》。伯爵吃过酒,又递谢希大,吴银儿又唱套。这里吴银儿递酒弹唱不题。
且说画童儿走到后边,月娘正和孟玉楼、李瓶儿、大姐、雪娥并大师父,都在上房里坐,只见画童儿进来。月娘才待使他叫老冯来,领夏花儿出去,画童便道:“爹使小对大娘说,教且不要领他出去罢。”月娘道:“你爹教卖他,怎又不卖他?你实说,是谁对你爹说,教休要领他出去?”画童儿道:“刚才小抱着桂姨毡包,桂姨临去对爹说,央及留下将就使罢。爹使玳安进来对娘说,玳安不进来,使小进来,他就夺过毡包送桂姨去。”这月娘听,就有几分恼在心中,骂玳安道:“恁贼两头献勤欺主奴才,嗔道头里使他叫媒人,他就说道爹叫领出去,原来都是他弄鬼。如今又干办着送他去,住回等他进后来,和他答话。”正说着,只见吴银儿前边唱进来。月娘对他说:“你家蜡梅接你来。李家桂儿家去,你莫不也要家去罢?”吴银儿道:“娘既留,又家去,显不识敬重。”因问蜡梅:“你来做甚?”蜡梅道:“妈使来瞧瞧你。”吴银儿问道:“家里没甚勾当?”蜡梅道:“没甚事。”吴银儿道:“既没事,你来接怎?你家去罢。娘留下,晚夕还同众娘们往妗奶奶家走百病儿去。那里回来,才往家去哩。”说毕,蜡梅就要走。月娘道:“你叫他回来,打发他吃些甚儿。”吴银儿道:“你大奶奶赏你东西吃哩。等着就把衣裳包带家去,对妈妈说,休教轿子来,晚夕走家去。”因问:“吴惠怎不来?”蜡梅道:“他在家里害眼哩。”月娘吩咐玉箫领蜡梅到后边,拿下两碗肉,盘子馒头,瓯子酒,打发他吃。又拿他原来盒子,装盒元宵、盒细茶食,回与他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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