铭、吴惠在这里唱罢,又要这两个小*妇做什?还不趁早打发他去。大节夜,还赶几个钱儿,等住回晚,越发没人要。”韩玉钏儿道:“哥儿,你怎没羞?大爹叫俺每来答应,又不伏侍你,你怎闲出气?”伯爵道:“傻小歪剌骨儿,你见在这里,不伏侍,你说伏侍谁?”韩玉钏道:“唐胖子吊在醋缸里──把你撅酸。”伯爵道:“贼小*妇儿,是撅酸。等住回散家去时,和你答话。左右有两个法儿,你原出得手!”董娇儿问道:“哥儿,那两个法儿?说来听。”伯爵道:“头个,是对巡捕说,拿你犯夜,教他拿去,拶你顿好拶子。十分不巧,只消三分银子烧酒,把抬轿灌醉,随你这小*妇儿去,天晚到家没钱,不怕鸨子不打。”韩玉钏道:“十分晚,俺每不去,在爹这房子里睡。再不,叫爹差人送俺每,王妈妈支钱百文,不在于你。好淡嘴女又十撇儿。”伯爵道:“是奴才,如今年程反,拿三道三。”说笑回,两个唱在旁弹唱春景之词。
众人才拿起汤饭来吃,只见玳安儿走来,报道:“祝爹来。”众人都不言语。不时,祝实念上楼来,看见伯爵和谢希大在上面,说道:“你两个好吃,可成个人。”因说:“谢子纯,哥这里请你,也对说声儿,三不知就走来,叫只顾在粘梅花处寻你。”希大道:“也是误行,才撞见哥在楼上和应二哥打双陆。走上来作揖,被哥留住。”西门庆因令玳安儿:“拿椅儿来,和祝兄弟在下边坐罢。”于是安放锺箸,在下席坐。厨下拿汤饭上来,齐同吃。西门庆只吃个包儿,呷口汤,因见李铭在旁,都递与李铭下去吃。那应伯爵、谢希大、祝实念、韩道国,每人吃大深碗八宝攒汤,三个大包子,还零四个桃花烧卖,只留个包儿压碟儿。左右收下汤碗去,斟上酒来饮酒。希大因问祝实念道:“你陪他到那里才拆开?怎知道在这里?”祝实念如此这般告说:“因寻你回寻不着,就同王三官到老孙家会,往许不与先生那里,借三百两银子去,吃孙寡嘴老油嘴把借契写差。”希大道:“你每休写上,不管。左右是你与老孙作保,讨保头钱使。”因问:“怎写差?”祝实念道:“那等吩咐他,文书写滑着些,立与他三限才还。他不依,教从新把文书又改。”希大道:“你立是那三限?”祝实念道:“头限,风吹辘轴打孤雁;第二限,水底鱼儿跳上岸;第三限,水里石头泡得烂。这三限交还他。”谢希大道:“你这等写着,还说不滑哩。”祝实念道:“你到说好,倘或朝天旱水浅,朝廷挑河,把石头吃做工两三镢头砍得稀烂,怎?那时少不还他银子。”众人说笑回。
看看天晚,西门庆吩咐楼上点灯,又楼檐前边盏羊角玲灯,甚是奇巧。家中,月娘又使棋童儿和排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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