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来?急切要见他见,也不能勾。”说着,眼酸酸哭。婆子道:“说不得,自古养儿人家热腾腾,养女人家冷清清,就是长百岁,少不得也是人家。你如今这等抱怨,到明日,你家姐姐到府里脚硬,生下男半女,你两口子受用,就不说老身。”妇人道:“大人家营生,三层大,两层小,知道怎样?等他长进,们不知在那里晒牙渣骨去。”婆子道:“怎恁般说!你们姐姐,比那个不聪明伶俐,愁针指女工不会?各人裙带衣食,你替他愁!”两个递句说勾良久,看看说得入港,婆子道:“每说个傻话儿,你家官人不在,前后恁空落落,你晚夕个人儿,不言怕?”妇人道:“你还说哩,都是你弄得,肯晚夕来和做做伴儿?”婆子道:“只怕时来不成,举保个人儿来与你做伴儿,肯不肯?”妇人问:“是谁?”婆子掩口笑道:“客不烦二主,宅里大老爹昨日到那边房子里,如此这般对说,见孩子去,丢你冷落,他要来和你坐半日儿,你怎说?这里无人,你若与他凹上,愁没吃、穿、使、用!走熟时,到明日房子也替你寻得所,强如在这僻格剌子里。”妇人听微笑说道:“他宅里神道相似几房娘子,他肯要俺这丑货儿?”婆子道:“你怎这般说?自古道情人眼内出西施,来也是你缘法凑巧,他好闲人儿,不留心在你时,他昨日巴巴肯到房子里说?又与两银子,说前日孩子事累。落后没人在跟前,就和说,教来对你说。你若肯时,他还等回话去。典田卖地,你两家愿意,莫非说谎不成!”妇人道:“既是下顾,明日请他过来,奴这里等候。”这婆子见他吐口儿,坐回去。
到次日,西门庆来到,五十把妇人话告诉遍。西门庆不胜欢喜,忙称两银子与冯妈妈,拿去治办酒菜。那妇人听见西门庆来,收拾房中干净,熏香设帐,预备下好茶好水。不时,婆子拿篮子买许多嘎饭菜蔬果品,来厨下替他安排。妇人洗手剔甲,又烙箸面饼。明间内,揩抹桌椅光鲜。
西门庆约下午时分,便衣小帽,带着眼纱,玳安、棋童两个小厮跟随,迳到门首,下马进去。分咐把马回到狮子街房子里去,晚上来接,止留玳安人答应。西门庆到明间内坐下。良久,妇人扮齐齐整整,出来拜见,说道:“前日孩子累爹费心,言难尽。”西门庆道:“时不到处,你两口儿休抱怨。”妇人道:“家儿莫大之恩,岂有抱怨之理。”磕四个头。冯妈妈拿上茶来,妇人选茶。见马回去,玳安把大门关。妇人陪坐回,让进房里坐。正面纸窗门儿厢炕床,挂着四扇各样颜色绫剪帖张生遇莺莺蜂花香吊屏儿,上桌鉴妆、镜架、盒罐、锡器家活堆满,地下插着棒儿香。上面设着张东坡椅儿。西门庆坐下。妇人又浓浓点盏胡桃夹盐笋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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