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金莲方才肯。又出去教陈敬济换腰封,写二人名字在上,不题。
且说平安儿正在大门首,只见白赉光走来问道:“大官人在家?”平安儿道:“俺爹不在家。”那白赉光不信,迳入里面厅上,见槅子关着,说道:“果然不在家。往那里去?”平安道:“今日门外送行去,还没来。”白赉光道:“既是送行,这咱晚也该来家。”平安道:“白大叔有甚话说下,待爹来家,小禀就是。”白赉光道:“没什活,只是许多时没见,闲来望望。既不在,等等罢。”平安道:“只怕来晚,你老人家等不得。”白赉光不依,把槅子推开,进入厅内,在椅子上就坐。众小厮也不理他,由他坐去。不想天假其便,西门庆教迎春抱着尺头,从后边走来,刚转过软壁,顶头就撞见白赉光在厅上坐着。迎春儿丢下缎子,往后走不迭。白赉光道:“这不是哥在家!”面走下来唱喏。西门庆见,推辞不得,须索让坐。睃见白赉光头戴着顶出洗覆盔过、恰如太山游到岭旧罗帽儿,身穿着件坏领磨襟救火硬浆白布衫,脚下[革及]着双乍板唱曲儿前后弯绝户绽皂靴,里边插着双碌子蝇子打不到、黄丝转香马凳袜子。坐下,也不叫茶,见琴童在旁伺候,就分咐:“把尺头抱到客房里,教你姐夫封去。”那琴童应诺,抱尺头往厢房里去。白赉光举手道:“向欠情,没来望哥。”西门庆道:“多谢挂意。也常不在家,日逐衙门中有事。”白赉光道:“哥这衙门中也日日去?”西门庆道:“日日去两次,每日坐厅问事。到朔望日子,还要拜牌,画公座,大发放,地方保甲番役打卯。归家便有许多穷冗,无片时闲暇。今日门外去,因须南溪新升新平寨坐营,众人和他送行,只刚到家。明日管皇庄薛公公家请吃酒,路远去不成。后日又要打听接新巡按。又是东京太师老爷四公子又选驸马,童太尉侄男童天[彳胤]新选上大堂,升指挥使佥书管事。两三层都要贺礼。这连日通辛苦不得。”说半日语,来安儿才拿上茶来。白贲光才拿在手里呷口,只见玳安拿着大红帖儿往里飞跑,报道:“掌刑夏老爹来!外边下马。”西门庆就往后边穿衣服去。白贲光躲在西厢房内,打帘里望外张看。
良久,夏提刑进到厅上,西门庆冠带从后边迎将来。两个叙礼毕,分宾主坐下。不时,棋童儿拿两盏茶来吃。夏提刑道:“昨日所言接大巡事,今日学生差人打听,姓曾,乙未进士,牌已行到东昌地方。他列位每都明日起身远接。你虽是武官,系领敕衙门提点刑狱,比军卫有司不同。咱后日起身,离城十里寻个去所,预备顿饭,那里接见罢!”西门庆道:“长官所言甚妙,也不消长官费心,学生这里着人寻个庵观寺院,或是人家庄园亦好,教个厨役早去整理。”夏提刑谢道:“这等又教长官费心。”说毕,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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