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大喜,唤左右拿两吊钱出来,赏赐乐工。
不说当日众官饮酒至晚方散,且说李桂姐到家,见西门庆做提刑官,与虔婆铺谋定计。次日,买四色礼,做双女鞋,教保儿挑着盒担,绝早坐轿子先来,要拜月娘做干娘。进来先向月娘笑嘻嘻拜四双八拜,然后才与他姑娘和西门庆磕头。把月娘哄满心欢喜,说道:“前日受你妈重礼,今日又教你费心,买这许多礼来。”桂姐笑道:“妈说,爹如今做官,比不得那咱常往里边走。情愿只做干女儿罢,图亲戚来往,宅里好走动。”月娘忙教他脱衣服坐,因问:“吴银姐和那两个怎还不来?”桂姐道:“吴银儿,昨日会下他,不知怎还不见来。前日爹分咐教叫郑爱香儿和韩金钏儿,来时他轿子都在门首,怕不也待来。”言未,只见银儿和爱香儿,又与个穿大红纱衫年小粉头,提着衣裳包儿进来,先望月娘磕头。吴银儿看见李桂姐脱衣裳,坐在炕上,说道:“桂姐,你好人儿!不等俺每等儿,就先来。”桂姐道:“等你来,妈见轿子在门首,说道:‘只怕银姐先去,你快去罢。’谁知你每来迟。”月娘笑道:“也不迟。”因问:“这位姐儿上姓?”吴银儿道:“他是韩金钏儿妹子玉钏儿。”不时,小玉放桌儿,摆八碟茶食,两碟点心,打发四个唱吃。那李桂姐卖弄他是月娘干女儿,坐在月娘炕上,和玉箫两个剥果仁儿、装果盒。吴银儿三个在下边杌儿上,条边坐。那桂姐径抖搜精神,回叫:“玉箫姐,累你,有茶倒瓯子来吃。”回又叫:“小玉姐,你有水盛些来,洗这手。”那小玉真个拿锡盆舀水,与他洗手。吴银儿众人都看睁睁,不敢言语。桂姐又道:“银姐,你三个拿乐器来唱个曲儿与娘听。先唱过。”月娘和李娇儿对面坐着。吴银儿见他这般说,只得取过乐器来。当下郑爱香儿弹筝,吴银儿琵琶,韩玉钏儿在旁随唱,唱套《八声甘州》“花遮翠楼”。
须臾唱毕,放下乐器。吴银儿先问月娘:“爹今日请那几位官客吃酒?”月娘道:“你爹今日请都是亲朋。”桂姐道:“今日没有请那两位公公?”月娘道:“今日没有,昨日也只薛内相位。那姓刘没来。”桂姐道:“刘公公还好,那薛公公惯顽,把人掐拧魂也没。”月娘道:“左右是个内官家,又没什,随他摆弄回子就是。”桂姐道:“娘且是说好,乞他奈何人慌。”正说着,只见玳安儿进来取果盒,见他四个在屋里坐着,说道:“客已到半,七八待上坐,你每还不快收拾上去?”月娘便问:“前边有谁来?”玳安道:“乔大爹、花大爹、大舅、二舅、谢爹都来这日。”桂姐问道:“今日有应二花子和祝麻子二人没有?”玳安道:“会中十位,个儿也不少。应二爹从辰时就来,爹使他有勾当去,便道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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