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春梅口稠唾沫哕去,骂道:“贼见鬼奴才,又搅缠起来!六娘叫门,不替他开?可可儿就放进人来?你抱着娘铺盖就不经心瞧瞧,还敢说嘴儿!”面押他到屋里,回妇人说没有鞋。妇人叫踩出他院子里跪着。秋菊把脸哭丧下水来,说:“等再往花园里寻遍,寻不着随娘打罢。”春梅道:“娘休信他。花园里地也扫得干干净净,就是针也寻出来,那里讨鞋来?”秋菊道:“等寻不出来,教娘打就是。你在旁戳舌儿怎!”妇人向春梅道:“也罢,你跟着这奴才,看他那里寻去!”
这春梅又押着他,在花园山子底下,各处花池边,松墙下,寻遍,没有。他也慌,被春梅两个耳刮子,就拉回来见妇人。秋菊道:“还有那个雪洞里没寻哩。”春梅道:“那藏春坞是爹暖房儿,娘这向又没到那里。看寻不出来和你答话!”于是押着他,到于藏春坞雪洞内。正面是张坐床,旁边香几上都寻到,没有。又向书箧内寻,春梅道:“这书箧内都是他拜帖纸,娘鞋怎到这里?没摭溜子捱工夫儿!翻他恁乱腾腾,惹他看见又是场儿,你这歪刺骨可死成!”良久,只见秋菊说道:“这不是娘鞋!”在个纸包内,裹着些棒儿香与排草,取出来与春梅瞧:“可怎有,刚才就调唆打!”春梅看见,果是只大红平底鞋儿,说道:“是娘,怎生得到这书箧内?好蹊跷事!”于是走来见妇人。妇人问:“有鞋,端在那里?”春梅道:“在藏春坞,爹暖房书箧内寻出来,和些拜帖子纸、排草、安息香包在处。”妇人拿在手内,取过他那只来比,都是大红四季花缎子白绫平底绣花鞋儿,绿提根儿,蓝口金儿。惟有鞋上锁线儿差些,只是纱绿锁线,只是翠蓝锁线,不仔细认不出来。妇人登在脚上试试,寻出来这只比旧鞋略紧些,方知是来旺儿媳妇子鞋:“不知几时与贼强人,不敢拿到屋里,悄悄藏放在那里。不想又被奴才翻将出来。”看回,说道:“这鞋不是。奴才,快与跪着去!”分咐春梅:“拿块石头与他顶着。”那秋菊哭起来,说道:“不是娘鞋,是谁鞋?饶替娘寻出鞋来,还要打;若是再寻不出来,不知还怎打哩!”妇人骂道:“贼奴才,休说嘴!”春梅面掇块大石头顶在他头上。妇人又另换双鞋穿在脚上,嫌房里热,分咐春梅把妆台放在玩花楼上,梳头去,不在话下。
却说陈敬济早晨从铺子里进来寻衣服,走到花园角门首。小铁棍儿在那里正顽着,见陈敬济手里拿着副银网巾圈儿,便问:“姑夫,你拿甚?与耍子罢。”敬济道:“此是人家当网巾圈儿,来赎,寻出来与他。”那小猴子笑嘻嘻道:“姑夫,你与耍子罢,换与你件好物件儿。”敬济道:“傻孩子,此是人家当。你要,另寻副儿与你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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