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句:“如何只见你吊鞋?”玉箫道:“他怕地下泥,套着五娘鞋穿着哩!”玉楼道:“你叫他过来瞧,真个穿着五娘鞋儿?”金莲道:“他昨日问讨双鞋,谁知成精狗肉,套着穿!”蕙莲抠起裙子来,与玉楼看。看见他穿着两双红鞋在脚上,用纱绿线带儿扎着裤腿,声儿也不言语。
须臾,走过大街,到灯市里。金莲向玉楼道:“咱如今往狮子街李大姐房子里走走去。”于是分咐画童、来安儿打灯先行,迤逦往狮子街来。小厮先去打门,老冯已是歇下,房中有两个人家卖丫头,在炕上睡。慌老冯连忙开门,让众妇女进来,旋戳开炉子顿茶,挈着壶往街上取酒。孟玉楼道:“老冯你且住,不要去打酒,俺们在家酒饭吃得饱饱来,你有茶,倒两瓯子来吃罢。”金莲道:“你既留人吃酒,先订下菜儿才好。”李瓶儿道:“妈妈子,瓶两瓶取来,打水不浑,勾谁吃?要取两坛儿来。”玉楼道:“他哄你,不消取,只看茶来罢。”那婆子方才不动身。李瓶儿道:“妈妈子,怎不往那边去走走,端在家做些甚?”婆子道:“奶奶,你看丢下这两个业障在屋里,谁看他?”玉楼便问道:“两个丫头是谁家卖?”婆子道:“个是北边人家房里使女,十三岁,只要五两银子;个是汪序班家出来家人媳妇,家人走,主子把[髟狄]髻打,领出来卖,要十两银子。”玉楼道:“妈妈,说与你,有个人要,你赚他些银子使。”婆子道:“三娘,果然是谁要?告说。”玉楼道:“如今你二娘房里,只元宵儿个,不勾使,还寻大些丫头使唤。你倒把这大卖与他罢。”因问:“这个丫头十几岁?”婆子道:“他今年十七岁。”说着,拿茶来,众人吃茶。那春梅、玉箫并蕙莲都前边瞧遍,又到临街楼上推开窗看遍。陈敬济催逼说:“夜深,看快些家去罢。”金莲道:“怪短命,催人手脚儿不停住,慌是些甚!”乃叫下春梅众人来,方才起身。冯妈妈送出门,李瓶儿因问:“平安往那去?”婆子道:“今日这咱还没来,叫老身半夜三更开门闭户等着他。”来安儿道:“今日平安儿跟爹往应二爹家去。”李瓶儿分咐妈妈子:“早些关门,睡罢!他多也是不来,省误你困头。明日早来宅里,送丫头与二娘来。你是石佛寺长老,请着你就张致。”说毕,看着他关大门,这簇男女方才回家。
走到家门首,只听见住房子韩回子老婆韩嫂儿声唤。因他男子汉答应马房内臣,他在家跟着人走百病儿去,醉回来家,说有人挖开他房门,偷狗,又不见些东西,坐在当街上撒酒疯骂人。众妇人方才立住脚。金莲使来安儿把韩嫂儿叫到当面,问道:“你为甚来?”韩嫂儿叉手向前,拜两拜,说道:“三位娘子在上,听小媳妇告诉。”于是从头说遍。玉楼众人听,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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