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台耍子去处。非止日,不必尽说。
光阴迅速,日月如梭。西门庆起盖花园,约个月有余。却是三月上旬,乃花子虚百日。李瓶儿预先请过西门庆去,和他计议,要把花子虚灵烧:“房子卖卖,不,你着人来看守。你早把奴娶过去罢!随你把奴作第几个,奴情愿伏侍你铺床叠被。”说着泪如雨下。西门庆道:“你休烦恼。这话对房下和潘五姐也说过,直待与你把房盖完,那时你孝服将满,娶你过门不迟。”李瓶儿道:“你既有真心娶奴,先早把奴房撺掇盖。娶过奴去,到你家住日,死也甘心。省得奴在这里度日如年。”西门庆道:“你话,知道。”李瓶儿道:“再不,烧灵,先搬在五娘那边住两日。等你盖新房子,搬移不迟。你好歹到家和五娘说,还等你话。这三月初十日,是他百日,好念经烧灵。”西门庆应诺,与妇人歇夜。
到次日来家,五十对潘金莲说。金莲道:“可知好哩!奴巴不腾两间房与他住。你还问声大姐姐去。落得河水不洗船。”西门庆直走到月娘房里来,月娘正梳头。西门庆把李瓶儿要嫁节,从头至尾说遍。月娘道:“你不好娶他。他头件,孝服不满;第二件,你当初和他男子汉相交;第三件,你又和他老婆有连手,买他房子,收着他寄放许多东西。常言:机儿不快梭儿快。闻得人说,他家房族中花大是个刁徒泼皮。倘时有些声口,倒没惹虱子头上搔。奴说是好话。赵钱孙李,你依不依随你!”几句说西门庆闭口无言。走出前厅来,坐在椅子上沉吟:又不好回李瓶儿话,又不好不去。寻思半日,还进入金莲房里来。金莲问道:“大姐姐怎说?”西门庆把月娘话告诉遍。金莲道:“大姐姐说也是。你又买他房子,又娶他老婆,当初又与他汉子相交,既做朋友,没丝也有寸,交官儿也看乔。”西门庆道:“这个也罢。到只怕花大那厮没圈子跳,知道挟制他孝服不满,在中间鬼浑。怎生计较?如今又不好回他。”金莲道:“呸!有甚难处事?你到那里只说:‘到家对五娘说来,他楼上堆着许多药料,你这家伙去到那里没处堆放,亦发再宽待些时,你这边房子也七八盖,撺掇匠人早些装修油漆停当,你这里孝服也将满。那里娶你过去,却不齐备些。强似搬在五娘楼上,荤不荤,素不素,挤在处甚样子!’管情他也罢。”
西门庆听言大喜,那里等时分,就走到李瓶儿家。妇人便问:“所言之事如何?”西门庆道:“五娘说来,发等收拾油漆你新房子,你搬去不迟。如今他那边楼上,堆破零零,你这些东西过去那里堆放?还有件打搅,只怕你家大伯子说你孝服不满,如之奈何?”妇人道:“他不敢管事。休说各衣另饭,当官写立分单,已倒断开,只先嫁由爹娘,后嫁由自己。常言:嫂叔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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