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有多少力量?今番遇西门庆,风月久惯,本事高强,如何不喜?但见:
交颈鸳鸯戏水,并头鸾凤穿花。喜孜孜连理枝生,美甘甘同心带结。个将朱唇紧贴,个将粉脸斜偎。罗袜高挑,肩膀上露两弯新月;金钗斜坠,枕头边堆朵乌云。誓海盟山,搏弄得千般旖妮;羞云怯雨,揉搓万种妖娆。恰恰莺声,不离耳畔。津津甜唾,笑吐舌尖。杨柳腰脉脉春浓,樱桃口微微气喘。星眼朦胧,细细汗流香玉颗;酥胸荡漾,涓涓露滴牡丹心。直饶匹配眷姻谐,真个偷情滋味美。
当下二人云雨才罢,正欲各整衣襟,只见王婆推开房门入来,大惊小怪,拍手打掌,低低说道:“你两个做得好事!”西门庆和那妇人都吃惊。那婆子便向妇人道:“好呀,好呀!请你来做衣裳,不曾交你偷汉子!你家武大郎知,须连累。不若先去对武大说去。”回身便走。那妇人慌扯住她裙子,红着脸低头,只得说声:“干娘饶恕!”王婆便道:“你们都要依件事,从今日为始,瞒着武大,每日休要失大官人意。早叫你早来,晚叫你晚来,便罢休。若是日不来,便就对你武大说。”那妇人羞得要不,再说不出来。王婆催逼道:“却是怎?快些回覆。”妇人藏转着头,低声道:“来便是。”王婆又道:“西门大官人,你自不用老身说得,这十分好事已都完,所许之物,不可失信,你若负心,也要对武大说。”西门庆道:“干娘放心,并不失信。”婆子道:“你每二人出语无凭,要各人留下件表记拿着,才见真情。”西门庆便向头上拔下根金头簪来,插在妇人云髻上。妇人除下来袖,恐怕到家武大看见生疑。妇人便不肯拿甚出来,却被王婆扯着袖子掏,掏出条杭州白绉纱汗巾,掠与西门庆收。三人又吃几杯酒,已是下午时分。那妇人起身道:“奴回家去罢。”便丢下王婆与西门庆,踅过后门归来。先去下帘子,武大恰好进门。
且说王婆看着西门庆道:“好手段?”西门庆道:“端亏干娘,真好手段!”王婆又道:“这雌儿风月如何?”西门庆道:“色系子女不可言。”婆子道:“她房里弹唱姐儿出身,甚事儿不久惯知道!还亏老娘把你两个生扭做夫妻,强撮成配。你所许老身东西,休要忘。”西门庆道:“到家便取银子送来。”王婆道:“眼望旌捷旗,耳听好消息。不要交老身棺材出讨挽歌郎钱。”西门庆面笑着,看街上无人,带上眼纱去。不在话下。
次日,又来王婆家讨茶吃。王婆让坐,连忙点茶来吃。西门庆便向袖中取出锭十两银子来,递与王婆。但凡世上人,钱财能动人意。那婆子黑眼睛见雪花银子,面欢天喜地收,连道两个万福,说道:“多谢大官人布施!”因向西门庆道:“这咱晚武大还未出门,待老身往她家推借瓢,看看。”面从后门踅过妇人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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