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日中安排些酒食点心请吃。”武大道:“你也不要吃他才是,们也有央及他处。他便央你做得衣裳,你便自归来吃些点心,不值得甚,便搅挠他。你明日再去做时,带些钱在身边,也买些酒食与他回礼。常言道:远亲不如近邻,休要失人情。他若不肯交你还礼时,你便拿生活来家,做还与他便。”正是:
阿母牢笼设计深,大郎愚卤不知音。
带钱买酒酬*诈,却把婆娘自送人。
妇人听武大言语,当晚无话。
次日饭后,武大挑担儿出去,王婆便踅过来相请。妇人去到他家屋里,取出生活来,面缝来。王婆忙点茶来与他吃茶。看看缝到日中,那妇人向袖中取出三百文钱来,向王婆说道:“干娘,奴和你买盏酒吃。”王婆道:“啊呀,那里有这个道理。老身央及娘子在这里做生活,如何交娘子倒出钱,婆子酒食,不到吃伤哩!”那妇人道:“却是拙夫分付奴来,若是干娘见外时,只是将家去,做还干娘便。”那婆子听道:“大郎直恁地晓事!既然娘子这般说时,老身且收下。”这婆子生怕打搅事,自又添钱去买好酒好食来,殷勤相待。看官听说:但凡世上妇人,由你十分精细,被小意儿纵十个九个着道儿。这婆子安排酒食点心,和那妇人吃。再缝歇,看看晚来,千恩万谢归去。
话休絮烦。第三日早饭后,王婆只张武大出去,便走过后後门首叫道:“娘子,老身大胆。”那妇人从楼上应道:“奴却待来也。”两个厮见,来到王婆房里坐下,取过生活来缝。那婆子点茶来吃,自不必说。妇人看看缝到晌午前后。却说西门庆巴不到此日,打选衣帽齐齐整整,身边带着三五两银子,手里拿着洒金川扇儿,摇摇摆摆迳往紫石街来。到王婆门首,便咳嗽道:“王干娘,连日如何不见?”那婆子瞧科,便应道:“兀谁叫老娘?”西门庆道:“是。”那婆子赶出来看,笑道:“只道是谁,原来是大官人!你来得正好,且请入屋里去看看。”把西门庆袖子只拖,拖进房里来,对那妇人道:“这个便是与老身衣料施主官人。”西门庆睁眼看着那妇人:云鬟叠翠,粉面生春,上穿白布衫儿,桃红裙子,蓝比甲,正在房里做衣服。见西门庆过来,便把头低。这西门庆连忙向前屈身唱喏。那妇人随即放下生活,还万福。王婆便道:“难得官人与老身段匹绸绢,放在家年有余,不曾得做,亏杀邻家这位娘子出手与老身做成全。真个是布机也似好针线,缝又好又密,真个难得!大官人,你过来且看看。”西门庆拿起衣服来看,面喝采,口里道:“这位娘子,传得这等好针指,神仙般手段!”那妇人低头笑道:“官人休笑话。”西门庆故问王婆道:“干娘,不敢动问,这位娘子是谁家宅上娘子?”王婆道:“你猜。”西门庆道:“小人如何猜得着。”王婆哈哈笑道:“大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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