吟脸儿。这妇人情知不是,叉手望他深深拜拜,说道:“奴家时被风失手,误中官人,休怪!”那人面把手整头巾,面把腰曲着地还喏道:“不妨,娘子请方便。”却被这间壁住卖茶王婆子看见。那婆子笑道:“兀谁家大官人打这屋檐下过?打正好!”那人笑道:“倒是不是,时冲撞,娘子休怪。”妇人答道:“官人不要见责。”那人又笑着大大地唱个喏,回应道:“小人不敢。”那双积年招花惹草,惯觑风情贼眼,不离这妇人身上,临去也回头七八回,方直摇摇摆摆遮着扇儿去。
风日晴和漫出游,偶从帘下识娇羞。只因临去秋波转,惹起春心不自由。当时妇人见那人生风流浮浪,语言甜净,更加几分留恋:“倒不知此人姓甚名谁,何处居住。他若没情意时,临去也不回头七八遍。”却在帘子下眼巴巴看不见那人,方才收帘子,关上大门,归房去。
看官听说,这人你道是谁?却原来正是那嘲风弄月班头,拾翠寻香元帅,开生药铺复姓西门单讳个庆字西门大官人便是。只因他第三房妾卓二姐死,发送当,心中不乐,出来街上行走,要寻应伯爵到那里去散心耍子。却从这武大门前经过,不想撞这下子在头上。却说这西门大官人自从帘子下见那妇人面,到家寻思道:“好个雌儿,怎能勾得手?”猛然想起那间壁卖茶王婆子来,堪可如此如此,这般这般:“撮合得此事成,破费几两银子谢他,也不值甚。”于是连饭也不吃,走出街上闲游,直迳踅入王婆茶坊里来,便去里边水帘下坐。王婆笑道:“大官人却才唱得好个大肥喏!”西门庆道:“干娘,你且来,问你,间壁这个雌儿是谁娘子?”王婆道:“他是阎罗大王妹子,五道将军女儿,问他怎?”西门庆道:“和你说正话,休要取笑。”王婆道:“大官人怎不认得?他老公便是县前卖熟食。”西门庆道:“莫不是卖枣糕徐三老婆?”王婆摇手道:“不是,若是他,也是对儿。大官人再猜。”西门庆道:“敢是卖馉饳李三娘子儿?”王婆摇手道:“不是,若是他,倒是双。”西门庆道:“莫不是花胳膊刘小二婆儿?”王婆大笑道:“不是,若是他时,又是对儿。大官人再猜。”西门庆道:“干娘,其实猜不着。”王婆哈哈笑道:“好交大官人得知罢,他盖老便是街上卖炊饼武大郎。”西门庆听,跌脚笑道:“莫不是人叫他三寸丁谷树皮武大?”王婆道:“正是他。”西门庆听,叫起苦来,说是:“好块羊肉,怎生落在狗口里!”王婆道:“便是这般故事,自古骏马却驮痴汉走,美妻常伴拙夫眠。月下老偏这等配合。”西门庆道:“干娘,少你多少茶果钱?”王婆道:“不多,由他,歇些时却算不妨。”西门庆又道:“你儿子王潮跟谁出去?”王婆道:“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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