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子般。咱家也曾没见这银子来,收他也污个名,不如掠还他罢。”西门庆道:“你也耐烦,丢着罢,咱多也包补,在乎这些!”说着直往前去。
到次日初二日,西门庆称出四两银子,叫家人来兴儿买口猪、口羊、五六坛金华酒和香烛纸札、鸡鸭案酒之物,又封五钱银子,旋叫大家人来保和玳安儿、来兴三个:“送到玉皇庙去,对你吴师父说:‘俺爹明日结拜兄弟,要劳师父做纸疏辞,晚夕就在师父这里散福。烦师父与俺爹预备预备,俺爹明早便来。’”只见玳安儿去会,来回说:“已送去,吴师父说知道。”须臾,过初二,次日初三早,西门庆起来梳洗毕,叫玳安儿:“你去请花二爹,到咱这里吃早饭,同好上庙去。发到应二叔家,叫他催催众人。”玳安应诺去,刚请花子虚到来,只见应伯爵和班兄弟也来,却正是前头所说这几个人。为头便是应伯爵,谢希大、孙天化、祝念实、吴典恩、云理守、常峙节、白赉光,连西门庆、花子虚共成十个。进门来齐箩圈作个揖。伯爵道:“咱时候好去。”西门庆道:“也等吃早饭着。”便叫:“拿茶来。”面叫:“看菜儿。”须臾,吃毕早饭,西门庆换身衣服,打选衣帽光鲜,齐径往玉皇庙来。不到数里之遥,早望见那座庙门,造得甚是雄峻。但见:
殿宇嵯峨,宫墙高耸。正面前起着座墙门八字,带都粉赭色红泥;进里边列着三条甬道川纹,四方都砌水痕白石。正殿上金碧辉煌,两廊下檐阿峻峭。三清圣祖庄严宝相列中央,太上老君背倚青牛居后殿。进入第二重殿后,转过重侧门,却是吴道官道院。进门来,两下都是些瑶草琪花,苍松翠竹。
西门庆抬头看,只见两边门楹上贴着副对联道:
洞府无穷岁月,壶天别有乾坤。
上面三间敞厅,却是吴道官朝夕做作功课所在。当日铺设甚是齐整,上面挂是昊天金阙玉皇上帝,两边列着紫府星官,侧首挂着便是马、赵、温、关四大元帅。当下吴道官却又在经堂外躬身迎接。西门庆起人进入里边,献茶已罢,众人都起身,四围观看。白赉光携着常峙节手儿,从左边看将过来,到马元帅面前,见这元帅威风凛凛,相貌堂堂,面上画着三只眼睛,便叫常峙节道:“哥,这却是怎说?如今世界,开只眼闭只眼儿便好,还经得多出只眼睛看人破绽哩!”应伯爵听见,走过来道:“呆兄弟,他多只眼儿看你倒不好?”众人笑。常峙节便指着下首温元帅道:“二哥,这个通身蓝,却也古怪,敢怕是卢杞祖宗。”伯爵笑着猛叫道:“吴先生你过来,与你说个笑话儿。”那吴道官真个走过来听他。伯爵道:“个道家死去,见阎王,阎王问道:‘你是什人?’道者说:‘是道士。’阎王叫判官查他,果系道士,且无罪孽。这等放他还魂。只见道士转来,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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